北俱芦洲深处,风雪漫天,呼啸狂风吹起的鹅毛大雪漫灌亿万里。
目光所致,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玉碾乾坤,银装素裹!
燃灯与李靖高高在上,脚踏着一朵黑云,正盯着下方的地藏王。
燃灯怒喝道:“地藏王,你本该身消道陨,元神寂灭,今怎又现世?”
面对燃灯的呵斥,地藏王竟充耳不闻,面无表情。
只端坐在谛听背上,双掌合十,一双魔眼紧闭。
虽是端坐着不动,但地藏王身上弥漫开来的魔气,却是能狂纵三千里。
是一尊盖世大魔无疑!
地藏王身上四溢而出的漆黑魔气,竟与燃灯古佛、李靖不相上下!
要知道,李靖手中可是托着一栋收纳着亿万亡灵的玲珑宝塔的啊!
见地藏王不言不语,燃灯有些懊恼。
接着道:“正可谓先人不善,不识道德,无有语者,殊无怪也!你地藏王曾深通佛法,久读经书,也当懂得此理!”
“西天如来宽宏大量,慈悲为怀,你大可归于灵山,如来定不怪罪于你!”
“你何不重归于西天佛门……又何必来我北俱芦洲?”
……
燃灯不傻,他不想与地藏王为敌。
眼下这地藏王可是一尊盖世大魔,以三界万千生灵大愿力化作魔力。
如今又踏入了准圣境界,不是一尊好惹的货色!
劝其离开北俱芦洲,也就作罢!
至于让地藏王重归佛门?
也得看西天佛门收不收他,真上了佛门,地藏王的目标便转移了。
不再是他燃灯的北俱芦洲,而是西天佛门!
燃灯,不想与地藏王为敌!
洋洋洒洒,妙语连珠,燃灯又劝说片刻,可地藏王仍旧不为所动!
李靖见状,心中不由得有些怒意。
眼下这地藏王,竟如此之狂妄,连他师父的劝诫都不放在眼里?
李靖怒道:“地藏王,我师言之有理,你为何不为所动?”
听闻威胁之意,谛听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
谛听抬起头来,怒视李靖道:“看得破方放得下,才能入佛法之门!我家主心中塞闭,意解不开,入不得他佛门!”
“我观你师父燃灯佛性有佳,重情重义,更当重归于西天佛门,何故在我家主人前叨扰?”
重情重义?
闻言,燃灯一张脸顷刻被气得铁青,眼下这谛听是在嘲讽于他啊!
判出西天佛门,又创立了新佛门,何来重情重义一说?
“谛听,慎言!”
地藏王徐徐睁开一双深邃的佛眼,抬头眺望了燃灯与李靖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
收回目光,抚摸了一下谛听一身漆黑的容貌:“谛听,我们走!”
话音落下,谛听抖了抖身子,冲着燃灯与李靖鼻腔中发出嗤嗤的低沉兽吼,接着便要大摇大摆的离去。
“想走?你地藏已三界不容,不听我燃灯之言,便是死路一条!”
见状,燃灯手中乾坤尺猛然掷出,裹挟着恐怖的墨黑色煞气,卷起漫天风雪,直逼地藏王而来!
咻——
一道漆黑色的流光划破空间,这一刻,仿若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哼!燃灯,你我旧账尚未算清,我地藏不去找你已是网开一面,你焉敢来找我?”
面对燃灯的乾坤尺,地藏王一双魔眼徒然一睁,只抬手一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