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宏翎听到这里,目光微闪。
李昌用倒是面色平和,“族长,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李昌辅:“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话是不当讲的?”
李昌用道:“宏承是他们这一辈人中最优秀的,族长定下他为我李氏下一任族长,我举双手支持。可是,族长有一件事却是做错了,这些年你不应该纵着他。惯子如杀子这个道理,我不信族长不明白。”
李昌辅深深叹了一口气,眼中终于露出了些许疲惫,坦言道:“我何尝不明白。可是,这孩子性子倔啊!他因当初韦氏的事情怨我们,一怨就怨了这么些年,连家都不肯回。”
李昌辅要强了一辈子,唯一的软肋就是这个孙儿。他事事为他打算,费尽心思为他铺路,可他非但不领情,还说走就走。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李昌用正色道,“你可知我打听到了什么?”
李昌辅:“打听到了什么?跟宏承有关的?”
李昌用:“我打听到,宏承之前在清涟寨待了好些日子,他并不是被清涟寨的人掳去的,而是某一日与清涟寨的女寨主一同回去的。他在清涟寨的那几日,日日与那女债主寻欢作乐,引得人家对他情根深种。可当那女寨主提出要与他成亲的时候,他便偷跑了,这才引得清涟寨的人追到了京城。”
李昌辅听完,脸色很难看。
“你竟然也信那清涟寨的人信口胡言?”
李昌用苦笑,“族长,我不信你不知道宏承这几年在外头的风流名声。”
李昌辅不说话了,孙儿虽不在他身边,但是他对孙儿在青州的事情却了如指掌。只是他之前一直觉得,男人风流点不算什么事,何况孙儿多经历些女子,说不定就对韦氏淡了,所以便由着他去了。
李昌用:“我与族长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劝族长一句,等宏承这次回来,就不要让他离京了。你如今身体不好,是时候让宏承承担起家族的责任了。”
李昌辅知道李昌用这话是为了李宏承好,点了点头,“知道了。这次我让他回来,本也没打算再放他离开。”
李昌用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先把宏承找回来吧。”李昌辅说到这里,声音冷了下来,“知道是谁劫走了宏承就好办多了,你赶紧传书给永州刺史方言昌,清涟寨的人回清涟县必定会经过永州府,让永州刺史派人沿途拦截,务必在他们回到清涟县之前,把宏承给救出来!”
李昌用:“好!清涟县地形复杂,若是真让他们把宏承带到那些水寨中,我们就很难找人了。”
李昌用出去给永州刺史传信了,将自己的孙子李宏翎留下来照顾李昌辅。
李昌辅靠坐在床榻,冷笑着嘲讽道:“一个清涟寨出身的女子,连进我李家们都不配,还妄想要我孙儿给她当赘婿?呵,真是白日做梦。”
李宏翎问道:“叔祖父,这次我们不用朝廷那边派人去找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