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幽幽地说:“在下身上别的财物都遗失了,只剩这枚自幼随身的玉佩。此物先送予姑娘做抵押,等在下回京之后,再双倍赎回。”
小吉祥将玉佩递给了嬴东君。
嬴东君接过玉佩之后看了一眼,确实是个好东西,她弯唇一笑,应允道:“可。上来吧。”
男子松了一口气,爬上了马车,坐在了嬴东君对面。
想必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方才还冷酷无情的嬴东君,竟然主动从马车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药瓶,扔到了男子怀里,“这是金疮药,你自己清理一下伤处,血淋淋的怪吓人的。”
其实男子身上的上,都只是轻微的皮外伤,只是看着可怖,大部分连皮都没破,不过男子大概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闻言还是笑着接过了那药瓶,温声软语道:“多谢姑娘赠药之情。”
嬴东君倚在车壁上,冲他一笑,懒懒道:“不必谢,应该的。”
男子回了嬴东君一笑,告罪了一声,背过身去,给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药。
男子上好了药之后,又回过身坐好,他看向嬴东君,弯着一双桃花眼道:“在下李虚舟,今日能遇见姑娘,实乃李某之幸。”
“虚舟?”嬴东君沉吟一瞬,轻笑一声,问道,“人能虚己以游世,其孰能害之的那个虚舟吗?”
李虚舟一怔,随即看着嬴东君一笑,“正是!”
嬴东君夸赞道:“好名字。”
“多谢。”李虚舟伸手按了按额角,“抱歉,许久没休息了,有些疲倦。对了,还不知姑娘芳名?”
嬴东君曼声道:“我么……我叫沈阿九。”
“沈……”李虚舟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往下一倒,趴到了案几上,不省人事了。
嬴东君轻叹了一声,埋怨小吉祥:“你那伤药,药效也太霸道了些,李郎君竟然用完就倒下了。”
小吉祥却不肯背锅:公主,你拿给他的那瓶是迷药,不是金疮药。
嬴东君又是一叹,竟毫无愧疚之意,“是吗?本宫竟然拿错了?”
小吉祥:是的,公主!现在怎么办?带回府去吗?
小吉祥一脸包容地看着自家公主,仿佛已经看穿了公主的伎俩,公主莫不是被美色所迷,想把这位李郎君掳回府去吧?
不想,却听嬴东君冷酷地道:“停车!把他扔下去。”
小吉祥震惊。
仆妇听到嬴东君的命令,将马车停了下来。
小吉祥虽然惊讶,但是自家公主做事向来都是出人意料,所以他听话地撸起了衣袖:公主,扔哪儿去?路边吗?
嬴东君:“方才清涟寨的人不是往西边去了么,你把他弄过去,让清涟寨的人捡走就是。”
小吉祥点了点头,一把抓起了李虚舟,却不想听到了一声裂帛之声,原来是李郎君那本就不太遮体的衣裳,又裂了一大块,这回从胸口到腰腹都给露了出来,小吉祥怕污了公主的眼,赶紧给他拢了拢,然后把人拖下了马车。
他们的马车其实并没有走出太远,小吉祥功夫不弱,拖着人疾速而去,扔完了人之后,又疾速而回,来回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小吉祥:公主,人扔到清涟寨眼皮子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