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心中约束的洪荒猛兽在此刻得以释放,赵孟启的脸色渐而潮红。
傍晚,赵孟启独自一人乘车去了城郊。
行至西湖小亭,方见几人坐于湖边垂钓。
这几人形态各异,或断腿或缺臂,皆上了年岁,众星拱月般围在一人身边。
中间这人,身着对襟莽龙袍,襟口大开,随性而笑。
双鬓染霜,狐儿眼深邃,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气质,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魅力,让人听之信之,让人服之拜之。
斜阳送晚,莽龙袍男子一手执竿,一肘撑靠在草地上,脚边放置一鱼篓,诠释那闲情逸致,仿佛世间事都不记挂于心。
“全帅,上鱼了。”
“莫吵莫吵,小心惊了鱼儿。”
嬉笑流于表面,竿动的时机不到,走脱了鱼儿。
“全帅,那这一局小人又胜了。”断臂老卒抖了抖自己的鱼篓,里面鱼获满满。
“都怪尔等,不玩了!自己钓去罢。”莽龙袍随手将鱼竿丢给身旁一老卒,回头看了一眼赵孟启道:“去城前茶肆打一角酒,另外买些肉食来。”
“是,父亲。”赵孟启毕恭毕敬的一拜,快步向茶肆方向而去。
没错,这个钓鱼技术糟糕,使小性子耍赖的老家伙就是西门里保长、临城里乡书手、会稽县押司、光化主簿、光化知县、沂王府幕僚、将仕郎、光化通判、湖州通判、直秘阁、浙东制置司参议官兼主理机宜文字、西凉处置使、朝请郎、直龙图阁、浙东刑狱、枢密副承旨、山东两路总钤辖、山东安抚处置使、赐进士出身、福建安抚使、西凉节度使、关外都统制、川蜀兵马指挥使、殿前司指挥使、甘陕处置使、世袭长安侯、枢密使、兵部尚书、天章阁大学士、开府仪同三司、左仆射、门下侍郎、秦国公、右仆射、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平章军国重事、雍王、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全绩全冶功是也。
赵官家曾言:全绩三十多年来的功业分给十个人,这十个人都可以封侯拜相。
赵孟启速度不慢,买来酒肉恭敬递上,全绩将酒肉分给众老卒,起身道:“哥几个今天就到这儿吧,明日待全某拿来玉竿再战!”
全绩步行在前,父子二人同行湖边。
“今日上殿了?”
“是。”
“感觉如何?”
“脑中一片空白。”
“那就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做喽?”
全绩身形并不壮硕,甚至有些佝偻,但走在赵孟启前面如同一座大山一般。
“请父亲指教。”赵孟启拱手道。
“从今日起就不必叫老夫父亲了,至于其他的事老夫能教的已经全部教过了,你要问问你自己,学会了吗?”全绩从赵孟启出生前便将他护在翼下,让他免于毒药侵害,但赵孟启表现出来的才能让全绩有些失望,近些年来全绩也越发无法判断。
一个人只要掺杂了亲情观念看另一个人怎么样都有优点。
“孩儿定当刻苦,不负父亲所托。”赵孟启在全绩做不了样子,全绩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肝脾胃,索性坦然答道。
“说是没用的,以观后效吧。老夫最后再教你一次:如果心中有迷茫的时候,多学一学你的新老子皇帝。”
“是,父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