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则四月,多则半年。”
“嘶!”
全有德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惊叹,抛开全有德的意图,只说这活计绝对是个好工事,半年赚上二三十贯,即便在寺院帮工,也得不了这么多呀。
“嗯,这的确是个美差事,不过二郎怕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财吧?”徐来老而成精,账算打的通透。
“某的确拿不出,但押司刘景、节级王勇才是此事的主导者,某也就一跑帮而已。”全有德摆出了二人的名号,让众人吃颗定心丸。
“疏导府河,功在千秋,即便不出银钱,我等也应相助,西门里出个百余帮工还是不成问题的。老哥你说呢?”全大柱笑问徐来。
“不知是日结?还是月结?亦或总结?”徐来继续细问,若他应下了此事,就要为本族出力者负责。
“一月一结,我全二作担保,少一个大钱,某补一个。”全有德挥手大气的说道。
“嗯,那此事可办,老夫寻五十青壮不难。”徐来第一念想就是用自家的佃农,从中抽取一笔利钱。
“那另外五十人,老夫来找。”全大柱纯纯为了公心而去,想到的是各家贫困破落户。
“多谢各位叔伯成全,那咱就定在二月中,水暖开工。”全有德以乡书手的身份去寻帮工虽不难,但不知会两位族长难免会生个差错,此番做法更为妥当。
全有德即退,之后又接连出了三五人,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寻个和解。
最后,全福起身走入堂中,持礼开口:“两位族长,西门里一直是位保长,全、徐两家各占四人,现如今二哥拔了县吏,我全氏还缺一位保长,请二位族长尽早定夺。”
全有德任了乡手书,要对两家保持公正态度,这样一来全氏三位保长就落了下风。
“这是全氏内家之事,我等就不参与了。”徐来饮茶笑道,其余徐氏族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依尔等看何人当这保长妥当?”全大柱环视了一眼族人,今日有资格进入祠堂的族众都是乡里能说得上话的人物,故而保长之位都当得。
全氏族人皆不言,但不少人眼中存有三分期许,当了保长可就是西门里顶尖的人物,不仅自家有面子,而且能落到实惠。
“怎么?都不想当吗?那老夫说上一人,尔等看如何?”全大柱将目光盯在了角落处打着瞌睡的全绩身上,随即朗声笑道:“五郎可否?”
全绩被全大柱一声点名惊醒,迅速持礼向全大柱一拜,他也没想到保长位置会点到自己头上,这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这只怕不妥,父为乡书手,子为甲头,这是多年来的规矩。”
“五郎太年轻了吧,他今年还不到十岁呀。”
“族长,另择一人吧,五郎还需历练两年。”
全氏族人纷纷反驳,不愿让全绩上位。
“老夫看这样就挺好,年轻怎么了?少年出英才嘛,而且五郎这半年来做的事,尔等这半辈子也没做过呀,人人贪私怎可当保长?要不你们也修个桥,缮个渡口?”
全大柱几句话下来,说的众人面红耳赤,各家保长也不例外,唯有全有德一脸平静,心中乐开了花。
“那就五郎吧。”徐来也加了一句。
“多谢两位族长。”
全绩面带浅笑,躬身一拜,自今日起他就是西门里的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