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陆招娣和青邑莲有说有笑的,那位被陆招娣看上的女子似乎十分安静。只是一袭白衣,静静地坐在那里,时而露出点笑容。
只是眼神中似乎总透着些淡淡的哀伤,却好像又有些期待。
后来才知道,那位女子叫崔芙。
人如其名,芙蓉出水。
到了安立王府,听下人说林译削在书房,陆招娣径直将两人都送了进去,将门一关,自己偷偷在外面听着。
里面似乎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两位女子都低着眉眼,林译削放下手中执着的笔,起身向前走去,弯下腰轻轻勾起崔芙的下巴。
那手骨节分明,手指有力,白皙中能微微看到淡青色的血丝。
“叫什么?”林译削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越来越迷人心窍。
“崔芙。”崔芙声音轻极了,似乎还有些害怕。
林译削笑笑,直起了身又轻轻扇了扇手中的墨扇。
“纳入府中,做妾。”
三日后,花轿入府,两个女人一同入内。
只是晚上,林译削去了崔芙那里。
青邑莲则是有陆招娣陪着,两人说说笑笑也不怎么管林译削。
最开心的还是陆招娣,心里打着小算盘,没准一晚就中了呢?眼神中都透着欢快,一闪一闪的。
随后又几日过去,陆招娣这段时日还挺忙的,除了搜罗小妾,毕竟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多多益善。
萧昭还频频来找陆招娣,常常慰问一下她,“顺便”带她一起出去练武。
按照萧昭的话来说,陆招娣一个人只身待在安立王府,他放心不下,必须要带着陆招娣好好练武。
只是每天陆招娣都练得累死累活,虽然已经快进入春天了,但寒风吹来陆招娣依旧是汗流浃背。只是一到这样的时候,萧昭便会让陆招娣休息。
可萧昭一心软,陆招娣就不服了,硬是要跟萧昭刚。
就这样,陆招娣伤了风。
伤风的这段日子,林译削几乎都没来看过陆招娣,却是夜夜都去崔芙那儿。也只会打发打发大夫,让大夫给陆招娣开几方药材就行。
陆招娣也没有多在乎,只是将原本公主府的暗影接了进来。
青邑莲也时常来看陆招娣,三个姐妹在一起很是开心。
在暗影尽心尽力地照料和那敷衍的病方子下,陆招娣病差不多痊愈了,脚步也悄悄踏入了春天。
积雪融化,大地回春。
在这之前,林译削有来看过一次陆招娣。那是他难得逛集市回来,听说是陪崔芙一起逛。
陆招娣虽然微微有些心寒,但古往今来多少男人能做到不宠妾灭妻呢?或许崔芙能将林译削感化呢?
陆招娣本就对林译削没什么感情,只是为了任务。她也明白,林译削对自己也没有感情。
只是她总是有那么一点期待,怀疑着那次与萧昭交谈是不是让他吃醋了?她想寻找些蛛丝马迹,证明自己在林译削心里还是有些位置的。
她不明所以,总是有些留恋那次林译削的妖孽霸道。
但好像只有那一次,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林译削陪完崔芙逛集市,就进了陆招娣房间。那时青邑莲还在陆招娣房里,被林译削一句话赶了出去:“把门关上。”
就这样青邑莲飘了个白眼,板着脸出去了。
林译削微微笑着,看着心情似乎不错:“病怎么样了?”
陆招娣回笑,只是牙后跟咬得紧痒痒:“多谢王爷关心,好得差不多了。”
皮笑肉不笑。
林译削见陆招娣挺听话的,摸了摸陆招娣地头,将手中精致的小香炉递给陆招娣:“给你买的。”
陆招娣接过,有些感动,只说了声:“谢谢。”似乎还有些哽咽,带着些鼻音。
林译削笑得很温柔,却是背着手径直离开了。
没有一丝留恋。
陆招娣满怀欣喜地打开香炉,一闻,一怔。
是麝香。
心中登时凉了半截,这么下去,自己连正妻的位子怕是不保。香气悠悠徐来,却带着阴狠,毒辣,阴鹜,唳气。
陆招娣长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
麝香就麝香吧,麝香又如何?
两人本就是对夺命鸳鸯,不该是在一起的人。既然对方心里都没有彼此,一切似乎又微不足道了。
陆招娣病痊愈后,第一件事就去找了崔芙。路途中还碰到了林译削,只是两人看了一眼对方,都没有讲话。
陆招娣只是掠过。
来到了崔芙房里,陆招娣握着崔芙的手嘘寒问暖的,好似抓住了生命的稻草。
过了好半响,陆招娣都已经讲得口干舌燥了,只是笑着继续道:“王爷天天来你房,着肚子有没有什么动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