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招娣心里其实也跟明镜一般,太后是知道林译削的为人的,还是不放心。
“嗯嗯,您放心吧。”陆招娣露出了笑容,十分乖巧。
太后撑着身子站起,微微有些灰白的头发使她看着更加的端庄大方。她转头看向林译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我先走了,定要照顾好招娣,别像今天这样了。”
后面几个字的咬字异常的清晰着重,有意责怪似的。
等太后大步流星地离开后,陆招娣尴尬地笑了一下:“哈,那我,也先,走了?”
说着,小步慢慢往后退。
只见林译削大步上前,把门关上,魅笑着道:“来都来了,急着走什么啊?”
语气间满是调戏。
“那啥,我就来转转,转转而已。”
林译削步步紧逼,陆招娣连连后退,心间满是恐慌,但依旧让自己看起来是镇定的。
“哦?是吗?”
声声如击,字字掷地。
简直就是一个笑面虎。
陆招娣闭了闭眼,心一横,将旁边的一个玉玺瓷瓶打碎在地,哆哆嗦嗦地捡起一块碎片,“蹭”得一下站起身,拿着碎片指向林译削,手还在颤抖着:“我跟你讲,你别过来。”
手之间都在颤抖着:“你你你你再走过来,我我我……”
林译削压根不怕陆招娣的威胁,挺身走来,将碎片抵在自己心间上,笑道:“刺啊。”
陆招娣一愣:“你…你你。”已经开始结巴了。
“我说让你刺啊。”
语气平淡,似乎还夹杂了一些戏谑。
陆招娣终还是腿一软,手一松,投了降,她做不到。纵使她娇蛮无度,不同于世俗女子,杀人,她不会。
“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投入护城河。”林译削缓缓蹲下,一手轻轻捏起陆招娣的下巴。
陆招娣一惊,后背一阵冷汗。自然是不会把我投入护城河,只是投入悬崖而已。
她把他手推开,一溜烟躲到书桌背后,心中安慰自己,头脑中呈现出本来就捋好的说辞。
鼓了鼓勇气骂骂咧咧地道:“夫妻就该有夫妻的样子,该相敬如宾,该尊重对方。”顿了顿,喘了口气继续有板有眼地说道:“现在我是王妃,是你的娘子,你不该吓唬我。”
一丝迟疑从林译削脸上飘过,只是觉得有趣,问道:“哦?那你说说,本王是如何吓唬安立王妃了?”
“今日本是我们大喜日子,你竟欲将我堕入深渊,实在是无力无道!”
陆招娣说的义正严辞,小脸微微有些通红,语气激进。
“不过我知道,你只是单纯吓吓我,给我个下马威而已。”
陆招娣已经思考过一番,林译削根本没有理由要杀她。自己是没什么威胁的,唯一有威胁的,就是权利。
成了驸马,不得有实权,摄政王没了实权就没了一切。陆招娣的背后是皇上,是太后,自己嫁进来除了太后给自己的那个任务,傻子都能猜到还有另一层含义,夺权。
夺实权,夺兵权。
而林译削这么大动干戈一番,无非是想让陆招娣明白,在这安立王府,陆招娣只有他,只能依靠他。
林译削会不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吗?
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只是想吓唬一下她。
陆招娣见林译削没有回应自己,又是尴尬一笑,傻傻的,眼珠子一转却早已打好算盘:“不过呢,我虽然是公主,在这王府我也不要啥。就是,财政大权由我来支配便是。”
迟疑了好半响,林译削才看向陆招娣:“如果我说,你猜的都不对呢?我就是想治你于死地,如何?”
声音中带着清冷与不屑,只是挑衅。
“哈,哈。”陆招娣僵住,只能笑两声,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刚刚也只是孤注一掷。
林译削上前走了两步,有些泛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陆招娣:“每一颗棋子都该安身在自己的位子上,若走偏了,那就成了绊脚石,会被人移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