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客栈的二楼，房间位于楼梯口，外面清净安闲，竟没几个人。

余统领怀里抱着一把长剑，靠在走廊的扶手上面，见少年推门出来，余统领直起身体，对着少年抬了下眉，没有说话。等到少年反手将房门合上，余统领才上前两步，站到少年身边，问道：“怎么样？”

“是个乞儿，”少年回答道，“无父无母。”

余统领皱起眉，思索片刻，又问：“可行？”

少年点了点头，抬步朝前走去：“可行。”

余统领跟在他后面，盯着他松松垮垮的外袍，疑惑道：“你一夜未睡？”

“是。”

余统领颇为不赞同地摇摇头：“那也不该衣冠不整，不合乎礼法。”

“……”少年停住步子，回头看了余统领一眼，接着他懒洋洋地伸出手，将胳膊杵到余统领眼前，“你帮我穿？”

余统领哼了一声，绕过他的胳膊，径直下楼去了。

少年又拢拢外袍，抬步跟上。

昨晚那位弱不禁风的五小姐，此刻坐在一楼的包厢里，她手中捧着一卷书，正细细地读。小小的两层客栈已被他们全部包下，一楼厅堂里没多少人，包厢外倒是围了不少侍卫，一个包厢被围得密不透风，仿佛里面正坐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见余统领和少年走下楼，侍卫们自行让开一条道路，供二人通行，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包厢，门吱呀一声合上，侍卫们又站成一圈，把它围得水泄不通。

包厢里点着一根蜡烛。五小姐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这两个人。

“哥哥，”她问，“如何？”

少年在桌边坐下，幽暗的烛火照在他脸上，他抬了下眼，说道：“身份干净，胆子小，人没问题。”

“那……”五小姐又开口问，“我几时能见她？”

少年没回应她，反而问起另外一件事：“余念念的尸体呢？”

“昨天夜里，我已派人连夜送她回京。”余统领在后面答道，“他们先我们一步启程，现在正在路上走着。等这边安顿好，咱们也出发。”

“别让她再看到余念念的尸体。”少年打了个哈欠，对五小姐说道，“她叫小满，你现在就可以见她。”

五小姐踌躇了一下，对着少年问：“哥哥，你呢？”

少年闭着眼出了口气，又睁开眼站起来，他转身推门出去，嘴里说道：“找个地方，洗漱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