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丁诗琦的手出屋,看见张胜利在车里又双手抱头摁压着,当即决定让他坐副驾驶指路,让丁诗琦开车。
不为别的。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我是真怕他开车的时候一疼撒手不管了。
我吐了,在车上我就吐了。不是丁诗琦的开车技术不好,是张胜利他们村那路太难走了。
本来我坐后座还美滋滋的看沿途的风景呢,结果自从一下高速上了张胜利他们村的那条土路,彻底给我颠晕车了。
等到地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胃里吐的已经没东西了,张胜利赶紧从后备箱拿出瓶矿泉水递给我,让我漱漱口。
矿泉水冰凉,我想应该是他车后面有车载小冰箱。我赶紧含了口漱漱口,又喝了几口,头晕的感觉才渐渐被驱散出去。
张胜利看我没什么大碍了,才凑到我身边低声问道:“小兄弟,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我边看村子有无异样边和他说:“走,先看看你那几家亲戚什么反应。”
张胜利点头说好,领着我们朝着最近的那家走去。他说最近的这家是他三舅家,就一个儿子。因为穷也没娶上个媳妇,他三舅借的钱也基本是贴补他儿子身上了。
这村比我们村穷的多,我们村好赖基本家家户户都是高墙大铁门。这村全是石头垒的墙,门是那种几块木头外加树枝绑起来的大门,开关全靠手挪。
张胜利挪开大门率先走了进去,院里被拴着的土狗见来了生人,扑着叫个不停。她三舅妈从屋内把门开了个缝探出头,看见我们“呀”了一声,扭头就喊当家的,快来。
他三舅可能听他老婆的喊声不对,以为有人来他家找事。一手抓着镰刀,骂骂咧咧的把门敞开。看见是张胜利先是一愣,然后脸耷拉的比刚才还不如。
张嘴就说张胜利是白眼狼之类的,反正嘴里叭叭个不停也没个好话,最后挥舞着镰刀就要往出赶我们。
张胜利扭头看向我,我摇摇头和他说去下一家。
他三舅家一丝邪异的气息都没有,虽然他们的表现有点问题,但也勉强符合借钱不成气急败坏的样子。看来只能再瞅瞅另外几家的情况再做进一步的推断了。
一连串了几家,都是这种情况,包括那个声称要让张胜利全家不得好死的姑姑家。等到最后一家看完,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奇了怪了,难道是我想的方向错了?我甚至从村头走到村尾,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遍,这村里一丝邪异的气息都没有。
丁诗琦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对我说:“要不去他家看看?”
我其实对丁诗琦的这个建议并不报任何希望,因为整个村都没一个像是接触过邪术的人。但又不忍心打击她,只好装作惊喜的样夸她聪明。
张胜利不愧是当老板的,无论是察言观色还是行动。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招呼我俩往回走,说他家在后面。
他家的房子因为常年没人维护已经有点要塌的意思了,顶棚烂了个大洞。门窗都被人卸走了。家里一些破七烂老的物件还在屋里。我细细的看了一遍,也没有做过法的痕迹。
丁诗琦看她的提议也失败后疑惑自语道:“看来还真是误会他们了,看他们那意思是都不想认张胜利他家这门亲戚了。”
张胜利也尴尬的笑了笑,说:“可不,这次可是把他们得罪狠了,现在都往走撵我,都没人和我提借钱的事了。”
嗯?丁诗琦她俩的话倒是有点提醒我了。
此时,我心里忽然泛起一个疑问,为什么会没人再提的钱的事了呢?每家的情况都不富裕,甚至他表弟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他们就没想过张胜利来了没准儿是给他们借钱吗?为什么还没等他开口便要撵走他呢?
一下连带出这么多疑问,我的头有些大了。
我把我的疑问和丁诗琦他俩说了一下,他俩也低头苦思起来。
丁诗琦来回渡步几次后“哈”了一声说:“我知道了!他们被张胜利拒绝后,自尊心激发起他们的风骨了!”
张胜利摆摆手,说:“小姑娘,你高看他们了,他们只知道什么是排骨,不知道什么是风骨。他们要真是有自尊心,也不可能三番五次的跟我借钱不还了。”
“小兄弟,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拿走我这屋里的东西用降头呢?”张胜利看着他家的老屋问道。
我摇了下头说道:“呃......怎么和你说呢,村里我已经仔细看过了,没有一家有会邪术的样。你和我说实话,你从南洋弄的古曼童有没有你的血或者头发?”
张胜利说:“没有没有,其实我买的那古曼童就是个木雕。我之前找的那些什么大师里有人说是那东西作祟,他就把那东西烧了。”
又一个怀疑目标没了,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会让一家人陆续头疼了。
正当我们在他家院里讨论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的话就撤了的时候。就见张胜利的姑姑从门前走过,看见我们“妈呀”一声,蹦了个高,转身就往回家跑。
她这一反应,我敢断定她绝对有问题。人只有做了亏心事突然被当事人撞破才会有这种反应,如果没做,就会跟之前我们去她家一样,看见我们没有好脸辱骂张胜利一番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叫了丁诗琦一声说:“今晚我打算留这看看,你饿不饿?要不你先回镇里?”
丁诗琦走到我跟前,一拉我的手摇晃着说:“饿一顿又饿不死人,我要在这陪你。”
张胜利和我们说他出去一下,摁着头转身就走了。不大一会儿就吆喝我俩,让我俩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