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捧着蛋,往回走,边走边看,这个蛋有成人的一个手掌那么大,通体雪白,隐隐有微弱的荧光浮动,我抚摸着温热的蛋身,竟然对这光滑温热的触感有些爱不释手。
忽然天空又变成了橘红色,我心中讶异,抬头看天,刚才还一片湛蓝的天空,此刻却忽然变成了橘红色,而且我发现我根本没有看见落日。
莫非外公他们这个村子就是这样的自然异像?
想着我加快了脚步,想赶快回去问问外公。
到家时,远远看见,外公坐在木质矮桌边喝茶,而外婆在厨房做饭,我忙推开院栏走过去。
外公却先一步看见了我手里的蛋,他皱了皱眉问道:
“暖,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走上前去将手里的蛋拿给外公看,说道:
“这是我在外面捡的,外公,你看这是什么动物的蛋?”
外外公伸手接过,但却忽然像触电一般,把蛋甩在了桌上,我吓了一跳,把蛋拿了起来,还好,没有摔坏。
没等我开口,便听外公一脸惊恐,激动的吼道:“快把这蛋丢出去,从哪里捡的就把它放回哪里去!”
我看着外公这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捧着蛋跑了出去。
我走到了离外公屋子不远处的一片花丛中停下。
不舍的将蛋放在了地上,我没打算将它放回那片森林外的花丛里,一来是太远,二来是现在天都快要黑了,等会儿回来一定很危险。
“算了,就先把你放在这儿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于是我转身便走,可才走了没几步,心中似有什么隐隐的感应,鬼使神差的,我又转身回去,将蛋拿了起来,藏在了背后,绕到了外公屋子的背面,从一旁的门悄悄进去将蛋藏在了我房间的被窝里。
我心想,就只是个蛋而已,应该没什么的吧,外公怎么那么大惊小怪的。
然而到了晚上,我就知道我错了。
晚上,我们吃完饭,正坐着歇凉。
忽然屋檐下的铃铛又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有了一次经历我没有像昨晚那么手足无措了,毕竟这虫只是长得可怕而已,就像外公说的只要不动,就没有危险。
我帮着外婆赶紧把门全都打开了,然后一起站在了上次的那个转角处。
不一会儿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传来,我僵住了身体,不敢动弹,
只见昨晚来的那只虫,慢慢的爬了进来,四处蠕动着,
尽管这是第二次见它,但我还是被它身上诡异的花纹吓了个够呛,突然,又一种嗡嗡声传来,我余光瞟过,顿时手脚冰凉,身侧的外公也忽然绷紧了身体,
只见又一只大虫进来了,那是一只鬼面蜜蜂,它的头部就像恶鬼的脸,头上有长长的红色绒发,身体则是巨型蜜蜂的模样,黄黑斑纹,尾部有长长的尖刺,背上的翅膀是透明的,它从另一侧的门进了来,它的双瞳是红色的,占据了脸部的三分之二大,
它一进来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的方向,朝我飞来,我差点坚持不住尖叫起来。
难道,难道它能看见我们吗?!
它凑近了我,在距离我一步远的地方,那张鬼脸上的两个洞,似乎是鼻孔,一张一缩着,似乎在嗅什么气味。
我屏住呼吸,心脏因为紧张和恐惧微微抽痛着,我的腿控制不住的开始瘫软起来,外公圈在我肩膀上的手紧紧的箍住我,箍得我的生疼,
疼痛使我微微恢复了些许力气。
对,我不能软下去,我要是软下去,我们都得死,不能动!不能动!
它在我面前停了片刻,接着又绕着我们飞了一圈,然后又去了别的地方。
我正要松口气,却突然又看见不知何时进来的第三只虫,
也许是刚刚被那只鬼脸蜜蜂给挡住了,
这只虫跟其他两只不一样,这只虫移动起来没有一点声音,嘴里也没有发出虫类的鸣声。
因为它是一只软体动物。
它是一只亮绿色的毛毛虫。
它的体型比其他两只要小一些,鲜艳的亮绿,带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爬过的地上还有黑糊糊的粘液,
我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盯着另一处,只希望踏不要到我这里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么久,面对这恐怖而令人头皮发麻的场面,还不能逃走,不能动,我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不走的话,我觉得我会疯吧。
外公他们显然是见多了,比我好很多,只是微微颤抖着,不像我,要不外公托着我,我可能早就跪地上,或者坚持不了,逃跑了吧。到时候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可是今晚怎么会来三只?而且这次它们好像真的是再找什么的样子,它们去的地方最多的就是我那个房间,来回了好几趟。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它们终于陆陆续续的走了,在那只鬼脸蜜蜂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的脚突然抽筋了,于是我的脚动了一下。
瞬间,那只鬼脸蜜蜂停了下来,缓缓的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