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器械损失过半,仅靠骑兵根本就无法攻破曜日堡那坚固的高墙,蛮族指挥官也明白这一点,知道对城堡的围城战要持续很长时间。
他们的目的是攻陷某处然后掠夺食物和财宝,考虑到围城战不光要折损战力而且十分消耗粮食,蛮族指挥官准备暂时放弃进攻。
同时让阿拉苏王国境内的奴隶夜以继日地继续打造工程器械,准备十几天后发起下一次进攻。
河面上的浮桥在第二天日出前均已被拆除,在下游上岸的白言迎着朝阳准备好神术后,沿着河岸重新向上游走去。
他的目的很简单,现在回去再想出来会变得很不方便,所以怎么也得在回去前偷袭一些落单的巡逻队多混一点经验。
很快,一队外出捕鱼的蛮人出现在了他的眼中。有些部落在无尽荒原的绿洲附近建有固定居所,所以一些蛮人擅长捕鱼也不足为奇。
看着那些蛮人脱下衣物,跳进水中以最原始的方式捕鱼后,藏在一旁的牧师眼咕噜一转,迅速走到岸边将一套差不多合身的衣服塞进包裹后,直接开启了感知,站在河边搜寻起了衣物的主人。
咚!
一个蛮人刚从水中冒出脑袋,水花还在脸上流淌,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便被白言一锤砸碎了脑袋,尸体顺着冰冷的河水向下游飘去。
快速抄起那两条刚落入水面的尖嘴鱼,白言脱去牧袍穿上蛮人的衣物,找出一个绿色的罐子,将里面的染料用手指在脸上涂抹了起来。
还是法术用起来方便,自己的伪装过于简陋了……看着脚边水洼中的倒影,想起刚被自己砸死的蛮人那锃亮的脑门,白言狠下心直接剃光了自己的头发。
神术通晓语言只能让他理解或者阅读一种没有掌握的语言,但是无法让他说出或者写下这种语言,所以回去的路上白言一直走在队伍最后,装出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根本不敢与别人交流。
他的计划是打扮成蛮人的模样,然后找机会摸清他们营地里的情况后再作打算。
“斯库你今天怎么了,早上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个两米多高的蛮人转过头,有些疑惑地看向走在队伍最后白言。
糟了,要露馅了……走得好好的,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问,迎着蛮人的目光,白言低下头飞速思索着该怎么应对,不知不觉右手已经摸到了挂在腰间的斧柄上。
“还能有什么,斯库肯定是想起了他新收获的妻子,他喜欢自己走在后面,玛乐你就别管了。”
好在另一个蛮人及时开口,几个蛮人才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开,白言悄悄松开口气,右手离开斧柄后,像之前一样若无其事地低着脑袋走在最后。
这些蛮人都是来自一个叫做沙角的小部落,人数不多根本算不上蛮族的主力。
他们的营地在下游边缘,碎石和树干围成的营地中只有不到千人,除去那些女性蛮族和孩子,能外出作战的其实也就只有五百多人。
这是打仗还是迁徙啊,怎么连孩子都带出来了……进入营地后,白言看到那些围在一起比斗的蛮人孩童,暗自吐槽道。
由于荒地贫瘠,生活在那里的蛮人从小就养成了逞勇好斗的性格,喜欢用蛮力来解决问题以表现自己的勇武。
营地中间是用兽皮搭建的帐篷,它的周围是一些用泥土和树枝搭建的矮棚,十几个蛮人将捕来的尖嘴鱼丢进营帐外的水洼后,各自朝着自己居住的矮棚走去。
这一情况让走在最后的白言看傻了眼,他原本以为这些蛮人一起出行,理所当然就应该居住在一处,却没想到这些人连打仗都拖家带口的,在这里居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家庭。
真是失策……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当时应该选择尾随……
正当他有些后悔,准备用次元门离开这里时,一道从他进入营地之后,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周围除了那道目光外并没有其他人注意这里,结合之前在归途中听到的一些信息,他判断目光的主人应该是被自己假扮的那个蛮人的伴侣。
白言收敛心神,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在感到自己放松了之后,这才转过头朝目光的主人望去,但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那个破旧的矮棚和半张虚掩的木门。
自己连蛮人的名字都是听别人说起才知道的,这要是贸然进去,恐怕还没说上几句就会直接露馅……想到这,白言暗自记下那处矮棚的位置,转过身在营地里逛了起来。
这里的矮棚在搭建时为了节省材料许多地方都连在了一起,简单逛了一圈后,白言脑中瞬间出现了好几种能够破坏掉这座营地的方法。
放把火应该是最简单的方法,但当他看到那些蛮族孩童后,果断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继续溜达了一圈,他注意到一些蛮人已经逐渐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于是撇了撇嘴,向之前记下的那个矮棚走去。
希望自己没有猜错,这要是别人的居所,那可就太狗血了……把手放到木门上时,白言心中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但已经走到了这里,他只能硬着头皮推开木门钻了进去。
迎接他的是一把骨制匕首,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充满了凉意并且带有刺鼻的腥臭,白言只是稍微闻了一下就感到大脑有些眩晕,立刻明白了匕首上应该涂有某种未知的毒素。
“如果你敢动一下,我保证会直接划破你的喉咙。”他背后突然响起了飘忽的声音,没敢贸然回头,白言将双手慢慢举过头顶,这才发现背后那人说的居然是通用语。
开启感知,他脑中渐渐浮现了一个女性的身影,她个子很高,相对却显得很瘦,由于看不到面容,白言没敢贸然开口。
对方手里的匕首还架在他脖子上,另一只手却摸到他的腰间,一下解开了束在腰上的兽筋。战斧当的一声掉在地上,然后被一只脚踢到了木床下面。
做完这些,身后那人用兽筋将白言的双手背过缠住,猛击他的腰间,在他吃痛张开嘴后,一团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破布直接塞进了他的嘴巴。
那难闻的味道熏得他差点直接昏死过去,直到这时他才看到背后那人的模样。
出现在白言眼前的是一个有着棕色短发的人类女性,脸上沾满了泥土看不清原本的面容。
她持着匕首护在身前,受伤的左腿微微颤抖着,外面的绑腿因为刚才的动作过大,还不断地渗出鲜血,颜色又变得深了许多。
尽管这个人尽量掩饰着自己的痛楚,但她那咬紧的牙关和沉重的目光,依旧出卖了她身受重伤的事实。
谁说奶妈就该被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