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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探案集原着里莫里亚蒂教授的出场次数非常之少,最终结局则是福尔摩斯与教授于莱辛巴赫瀑布决斗,一同坠落悬崖。侦探生还教授失败了。
但是玛丽觉得,按照这个世界的詹姆斯莫里亚蒂形象和为人来看他不像是会亲自上阵与福尔摩斯肉搏的人就算教授本人和福尔摩斯一样,既是个能让老士兵钦佩的拳击高手又会巴顿术,光是年龄就足以拉开二人的体力差距。
况且他们也没有任何要用物理解决问题的意图。
马谢纳镇的街头一片寂静,相隔十几米的对峙无形更是给压抑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凝重。或许是太安静了,以至于街道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是那么清晰玛丽恍惚之间“听到”远处的砖瓦住户楼中窗子被打开的细微声响。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没有看到任何人探出头来,然而今日的天气很好日光清朗迎着旭日玛丽分明看过一道刺目的反光。
是狙击镜。
玛丽:“……”
她神情一凛换来了莫里亚蒂教授的笑容。
“艾琳艾德勒女士,是吗?”
教授头也不回,却已经道出了答案。
“很可惜当她向我发出请求时我已然不方便回到伦敦”他说“一位高尚且才惊艳艳的艺术家若是有能力,我会尽可能的伸以援手。不过幸而这世界上有人比我更乐于助人,这也是有汇报的玛丽小姐。艾德勒女士的忠诚弥足珍贵,她的保护是你们应得的。”
所以,这就是迈克罗夫特先生在玛丽临走之前,请求她将莫兰上校的狙击枪转交给艾琳。
在最后一案中,莫兰上校的狙击镜遥遥对准了孤身一人的福尔摩斯。而现实情况完全反了过来:是莫里亚蒂教授独自离开巴黎来到了马谢纳小镇,明知道背后有一把枪正死死锁定着自己,随时准备扣下扳机,但是他岿然不动。
“你不怕吗,教授?”玛丽问。
教授勾了勾嘴角。
“直面布莱克伍德爵士的你怕过吗,玛丽小姐?”他问。
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紧张吧,甚至是恨与愤怒也远超于恐惧。玛丽没有回答莫里亚蒂教授的问题,但她的沉默足以成为答案。
“我想是不怕的,即便你身处鲜血淋漓的囚牢里。”
莫里亚蒂教授用他一贯不急不缓的语速说道:“你以自己为诱饵钓出了布莱克伍德的真面目,因为你相信福尔摩斯会找到你,坚信你们能够成功。我也拥有同样的信念,玛丽小姐,因为我已经成功了。”
玛丽蹙眉。
她下意识地看向福尔摩斯,本以为后者会吐出什么嘲讽的话语,但他没有。
歇洛克福尔摩斯与玛丽并肩而立,面对教授近乎宣布结局般的话语,侦探阖了阖眼睛,而后平静说道:“苏瓦林与你的书信足以成为逮捕你的证据,莫里亚蒂教授。”
“那又如何?”
教授的手杖落在地面上。
他无动于衷地侧了侧头:“逮捕我也不能阻止军队踏平伏安矿井的反抗,福尔摩斯。“
“……”
“你究竟想要什么,莫里亚蒂教授,”玛丽问,“我不明白,你试图垄断棉花市场,左右法国煤矿工业,尚且能称之为经济案件的背后操纵者,可是你同时也资助俄国的反抗势力和工人国际。”
“在你眼中,我的立场不够鲜明,是吗,小姐?”
“也可以这么说。但我觉得你的立场一直很鲜明,教授,你一直在做自己心中正确的事情。”
莫里亚蒂教授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还是那般平和自然,与二人遥遥相望,却像是站在公开课堂上传道受业似的态度。
“资本家剥削工人是一顶一的大罪,而工人要揭竿反抗势必也要见血,难道不是罪过吗?我知道有人喊我犯罪界的拿破仑,说我意在挑起争端,将一切罪恶掌控在手,恐怕一开始玛丽小姐和福尔摩斯也是这么想的,”教授坦言道,“但恕我直言,玛丽小姐,人类文明自从诞生的一刻就充斥着罪恶,我们的历史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的罪果积累而成的。奴隶主奴役奴役,地主压榨农奴,资本家吸工人的血,而奴隶、农民和工人举刀反抗又是血腥且残酷的过程,若是我真的在犯罪,玛丽小姐,那么和我一样投资棉花种植园与矿井的资本家,和我一样为工人捐款的协助者,统统都是在犯罪。”
“所以,”玛丽还是不太理解,“这与你设计两次实验,有什么关系。”
“啊。”
莫里亚蒂:“你看出来了,我是在做实验。”
福尔摩斯:“为了验证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