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两个面容普通神情沉静的宫女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
此时天色已亮已经是清晨起床的时候,这两个宫女就是宴君贤派来照顾同时也是监视原主的人,在被幽禁在宫中的这些时日里,她们二人是原主接触最多的人。
可惜她们从来不会开口与原主说话就好像是哑巴一样,当原主被关在殿中时如果他自己不出声,这里就仿佛空无一人的禁地一般空洞而冷清。
这两个宫女都训练有素不仅性情沉稳、行事有度而且颇有些武功在身原本是暗卫选拔中被刷下来的一批人中挑选出来的要控制原主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并不难。
说起来宴君贤倒也没有虐待原主,他在宫中的吃穿用度都是很好的毕竟在宫中不会让他吃糠咽菜,比他原本在家中不知好了多少只是限制他的自由遣人看管他同时逼迫他做替身欺骗沈霄月罢了。
但这种监视与强迫的行为更加令人身心受损但原主会遭遇这些,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他太弱,没有反抗的能力。
因为大庆朝即将与大秦交战,为了安抚领军的沈家,宴君贤即使心中不耐烦应付沈霄月,却还是要耐住性子去安抚她,所以这几日他都是亲自出马去安抚沈霄月的。
虽然玄渊不是很懂这种父兄在外领兵打仗,安抚他们的方式是宠幸他们的女儿、妹妹究竟是种什么操作。
因为用不上原主,宴君贤自然是将他丢在这大明宫的一处殿阁中好几日,那两个训练有素的宫女寸步不离的跟着玄渊,既是伺候他,也是监视他。
虽然去到哪里都有两个人跟着,做什么事情都有两个人看着,但是玄渊却还是淡定得很,自顾自的从这间殿阁的书房中取了一本史记歪在榻上翻看。
玄渊拿的是大庆朝的史书,记录的是大庆开国皇帝的事迹,他选这本书倒不是瞎选,而是打算好生研究一番史书中记载的开国皇帝的为君之道。
虽然难免有夸大美化,但是大体还是真实的,也能给玄渊一点借鉴的作用,原主既然留下心愿来成为真正的皇帝,那就绝不能只是身份上变成一国帝皇,而是要真切对得起头上的冠冕,做一个体察民情、任贤用能的好皇帝。
玄渊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帝皇,更不曾站在这样的角度去为天下生民着想,去体谅他们帮助他们,自然这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学起才行,不能有半点轻忽。
这样被人限制的生活原主过得痛苦又憋屈,甚至因为被幽禁而产生了心理疾病,对外面的世界无比向往。玄渊严重怀疑原主会喜欢沈霄月是因为他唯一能出去、能自由行事的时候就是和沈霄月在一起时。
玄渊当然不会受到这种影响,当他附身原主的身体三日,也已经将记录大庆朝开国帝皇一生的史书看完了,而此时的宴君贤终于是难以继续忍耐沈霄月,也抵不住对真爱李茗雪的思念,准备安排替身继续趣应付沈霄月了。
一串沉稳、频率稳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只听脚步声,就能听出主人心中的自信与气度,他大步靠近,身后还跟着一溜儿太监宫女,但除了他发出的脚步声,其余人半点儿声响也没有弄出来。
玄渊微一挑眉,稍稍放下手中的书朝着这间偏殿的大门看了过去:“是宴君贤,看来只忍了沈霄月三日,就忍不下去了。”
沈霄月性情爽利大气,兼之明丽娇媚,与宴君贤心头肉的柔弱忧郁可人完全是两个样,他向来不怎么喜欢沈霄月,放着这样一盘珍馐不喜欢,却偏爱清粥小菜。
看过剧情后玄渊倒是知道为什么,无非是先帝喜爱这样明媚大方的女子,而作为不受宠的皇子,宴君贤曾经在先帝爱妃身上吃过大亏,自然留下了些许阴影。
不过是迁怒罢了。先帝爱妃已经去世,他对付不了她,见着太过相似的沈霄月,自然难免心生厌恶。而投了他喜好的李茗雪,却和宴君贤那娇柔忧郁的母妃一个白莲花模样。
宴君贤大踏步走了进来,目光如剑般扫过手执史书靠在软榻上的玄渊一眼,皱眉发号施令:“今晚你去栖凤阁,好生安抚一番沈霄月,让她给沈瑜去信,接下来与大秦的仗好好打。”
玄渊依旧半倚半靠在软榻上,闻言懒洋洋的抬眸瞥了宴君贤一眼,原主既然被寻来做宴君贤的替身,二人自然是长得极为相似的。
这三日玄渊也在铜镜中见过自己如今的容貌,如今再看宴君贤,当真是一般无二,很难通过外貌将他们分辨清楚。若说他们原本只有九成像,可宴君贤为了伪装得天衣无缝,特意给原主精修过面容,如今他们的脸型当真的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