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要见禾苗。”
徐若瑾不等杨氏先发飙,开门见山就把禾苗的名字提出来。
依着春草所说,禾苗现在的家中是那般情形,从哪个角度看,跟着自己做陪房去张家都不太可能。
既然如此,反倒不如开门见山的把禾苗的事摆上台面。
徐府虽说不大,伺候主子的下人也有几十个,这么多双眼睛瞧着,杨氏无论是为了自己的脸皮还是为了安抚下人们的心,都不会对禾苗的事置之不理。
何况,昨日她与红杏都认定杨氏应当是知晓禾苗家中的苦状。
只是当做睁眼瞎装看不见罢了
既然是装看不见,那就摆明了让她看到
装听不见,就追到耳朵边上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倒要看她怎么办!
徐若瑾为了禾苗是豁得出去与杨氏再斗一场,熬了整整一晚,因疲惫忧虑,脸色本就不好,再加上刻意的凌乱装扮,杨氏是不敢两句话就把她打发走的。
毕竟红杏已经打探好了,老爷昨晚就歇在夫人的院子里
杨氏微微一怔,随即蹙紧眉头,压低声音斥道:
“那个丫头当初没能伺候好你,早就被打了板子撵出去,加上新配给你的,一共五个丫鬟伺候着,你难道还不知足么?”
“女儿哪敢不知足,母亲待女儿的好,女儿铭记在心,原本也知道禾苗嫁了出去,便没再用心思想她,可昨晚女儿突然做了噩梦,梦见禾苗托梦给我,说她要走了,要离开,女儿惊醒后便立即敢来见您。”
徐若瑾露出惊慌的样子,“她不会有事吧?母亲,您还是让我见她一次吧,好吗?”
“胡闹!”
杨氏听她把话说完,当即拍了桌子斥骂起来:
“一大早像个疯子一样的跑过来,却是因为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你真当家里所有人都有闲工夫陪你闹着玩呢?还不给我滚!”
“禾苗侍奉过女儿多年,就算她犯过错,挨了板子也受了罚,如今女儿梦到她,只想再见一见,就真的不行吗?”
徐若瑾分毫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还望母亲能够成全!”
杨氏当即气的脑胀,“哪个骚烂蹄子给你出的馊主意,让你跑到我面前来拿乔,我就不信,我一个当娘的,还治不了你了!”
看向徐若瑾身后的春草,春草懵懂不知,跪在一旁连头都不抬。
她的确不知道徐若瑾与红杏是怎么商议的,只在早上陪着二小姐连见夫人,其余的一无所知,所以脸上的表情还真不是假的。
“女儿有错,母亲尽管罚,可女儿一定要见过禾苗才放心。”
徐若瑾直直的看向杨氏,“终归她也是从徐家出嫁的丫鬟,女儿再关心一二也不觉得有错。”
“好啊,跑到我面前来向下人们示好了,你二小姐做个梦都要体恤下人,反倒我是个狠毒的了!”
杨氏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我让你见,不过你见她之前,我先治治你这不懂规矩的臭毛病!”
朝向身边一摆手,杨氏吩咐着:“拿板子来,赏她二十个手板子,我看她还敢不敢用手段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夫人,您先消消气。”
黄妈妈觉出了不对劲儿,可杨氏正在气头上,才不顾黄妈妈的劝慰,冷骂道:“不敢对二小姐下手了?你们不打,我亲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