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沾上好玩的,好吃的,没吃过的,没玩过的,卫人都愿意尝试一下。
所以,边子白说要将酒肆变成食肆,路姬是举手赞成的。毕竟在帝丘,要卖出东西很容易。反正酒肆是做不下去了,改成食肆也好。唯一的坏处就是做食肆要比酒肆累多了,在加了一个临时工白圭之后,路姬也没有了反对的情绪。
可当她知道边子白决定用十天免费赠送的方式来招揽生意的时候,吓得连都绿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要亏多少钱啊!”路姬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语气异常坚决。
就连一直马首是瞻的白圭也大声反对道:“小郎,豆腐味美,在帝丘肯定大卖,何必送人呢?这都是钱啊!再说,路姬也没有多少积蓄,采购了大量的菽和麦子之后,所剩不多了,如果赠送豆腐,铺子会垮的啊!”
“你们觉得豆腐好吃,就能大卖是不是?”边子白也不生气,他仿佛赞成两人的观点似的,一边说还一边点头,仿佛是赞许。
白圭接茬道:“没错,这么好的东西,不涨价就是恩惠。”
“有钱不赚,傻啊!”路姬可是连嫁妆都贴补进去了,好吧,她也没给自己准备多少嫁妆,主要是有点钱就能花一大半的主,根本就存不下来钱。
边子白指着石磨对白圭说:“磨豆腐累不累?”
“累,当然累,为挣钱,能说累吗?”白圭理所当然道,手还撑着腰,显然还没有大规模上生产的阶段,身板却快要顶不住了。
“你们决定一直做这门生意?”边子白开始掰开手指头说起利弊:“你们看,做豆腐幸苦,挣的钱都是辛苦钱再者说,卫国的土地都很肥沃,很多淤田根本就不需要轮种就能获得很高的产量,菽的种植本来就不多最关键的是,做豆腐生意没有前途。”
任何事和前途挂钩,总会是让人有种山崩地裂的压力扑面而来。选择很重要,有道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立志于做大商人的人去磨豆腐,眼前的利益虽然可观,但也不过是蝇头小利。人要往前看,往深处打算。
“就说白圭,你打算一天到晚就躲在磨坊里,围着石磨转?”
“缦姐,你呢?想想不久的将来,你坐在豆腐摊的后面,无论刮风下雨,一年到头都不能歇?还要面对整个帝丘城的人卖豆腐,豆腐不卖完,就不能收摊……”
白圭毕竟老实,他觉得这样过日子也可以,如果自己努力一点的话,可能一天挣两个中布,甚至更多。不过想到那个费劲的石磨,他有点懈气,小声道:“或许我们可以买一头牲口。”
边子白扭头不去理他,俩人更本就没有共同语言。
反倒是路缦蹙眉开始担忧起来,卖豆腐怎么会比卖酒更累呢?
她很惆怅。
让人心头有了顾虑,再让他们放弃一个获利不太丰厚的项目就比较容易了。边子白把握时机很准:“记住,我们开的是饭店,做的虽说是勤行,可没有十倍的获利的项目将不被考虑。你们以为免费就让食肆蒙受巨大的损失了?”
“瞎担心,你们不想一想,菽的价格在城外低到什么程度了?我们收的价格是多少,可是当做豆腐的多起来之后,菽的价格还能是眼前这个价吗?或许你们可以说,秘方是我的,石磨也是我设计的,可是吃独食会有多少人记恨你们知道吗?如果我们吃独食,我甚至担心在帝丘我们将再也收不到一粒豆子。既然这样,堵不如疏,让大家都来分享,我们需要一个联盟,一个利益联盟,来稳固我们在帝丘的名声。我是外来户,缦姐也是,白圭,我听说你是从洛邑逃慌来的,我们都不是帝丘人,甚至都不是卫人,一旦让人嫉恨,我们还能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吗?所以免费只是第一步,我甚至已经决定,在收购的菽用完之前,将豆腐的技术免费教授给帝丘想学的人,当然主要是食肆的经营者。”
“所以,这一次的生意,我们要赚钱,更要赚名声!”
“要让帝丘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们的食肆是帝丘最好的食肆,是最精美食物的缔造者!有了名气,有了精美的食物,接下来就该是财源滚滚而来……”
边子白给两个没见识的战国人普及了一下商业推广的力量,可是没用,路姬表示只要有钱都好说,白圭觉得不力气挣钱是犯罪!
这俩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