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是把温柔隐藏起来的人,外表向来都表现得对人漠不关心,冷如冰霜,让人不得知他内心的想法。他现在肯对我这样好,我心中自然感激和欢喜,只是,我心中忽然有了一丝落寞,等回到了穹云,或许他又会变成那个隐忍,不苟言笑的存在吧。
不过有酒时需醉,醉梦醒时却是更多的虚妄与空无。
不过在绝对的清醒之前。
总要面对一些事,解决一些事。
“大仙,我想先留在洛阳。”我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美好。
“为何?”
我解释道:“我刚刚一直在想洛阳遇到的一些事,比如洛阳城中频出命案,这件事和那些妖邪定脱不了干系,虽说这件事已经派凌露姐姐跟一些弟子出动,但既然让我们碰到,身为穹云弟子,这也不失为一次历练的机会。”
大仙面色一凝,“清月,你已知晓这件事了?”
我点点头。
“那我留下来陪你一起,若你遇到什么不测,我也好从中帮你一二。”他拉起我的手,拿出帕子替我擦去手背的泥土,笑道:“等你什么时候可以照顾好自己,你便是去哪儿,我也不用随着了。”
“才不,只要大仙照顾我,那我就不用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我站起身跳到一边,取着装糕点的布袋往前跑了几步,转身补充道:“就算要学,我也尽量学的慢一些。”
再至洛阳,已是入夜了。
大仙带我去了一个名叫“醉霖楼”的地方,点了几道可口的菜,味道恰都是合我口味的,便多夹了几筷,等我吃完大仙才说还有糕点未上,硬是让我忍了馋,待等到晚上饿了才拿来当个夜宵吃吃。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一上了这绵软舒适的榻,便也想不多太多,沉沉地睡去了。
听见小二在门外喊午膳来了,我才挣了眼,觉到已是第二日的午时了。
我睡了这么久,大仙怎都不来叫我啊。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赶紧穿好衣洗漱完,匆匆地下了楼。
向四周一转,正看见东南角的桌上,凌露向我招了招手,另外大仙和洛溪师兄也都在那儿坐着。
倒霉,又见了。
不过这也是在所难免,要知凌露就是穹云派下来查验洛阳一事的,就算不用她的手段,早晚也是要转到的。
我拖着步子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我向大仙问道:“大仙,你已将事情原委都告知凌露姐姐和洛溪师兄了吗?那我是不是可以留在洛阳了?”
见大仙刚要开口,一旁的凌露却突然插话道:“师兄已经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了,清月,你其实不必忧心这件事,这里有师兄和我,相信也不需要再派弟子来帮忙了,更何况你与星火堂交过手,也受了伤,还是先回穹云派比较好。”凌露这话语间颇有反客为主的意味,话尾更是连消带打。
我礼貌地朝人一笑,“不必劳烦凌露姐姐费心,清月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
她忽然像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抬手捂在心口,佯装一副受惊的样子,好像她才是被星火堂困住的那个人,“哦?是吗,只是听说那星火堂手段可怖,身伤是好治愈了,万一落了心伤,可就不好说了。”提到心伤时,她还故意向洛溪师兄看了一眼。
她分明是知道什么,想刻意提醒我。
我拿了块梅子干吃了,自觉无味地撇撇嘴,“不够酸,大仙我先去买串糖葫芦吃了开开胃,你们不用等我。”将心里原本的话压了回去,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