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俭之所以要让李自成去徐州,其目的,大有深意。
北京城被李自成围攻之前,崇祯也有过南下迁都的意图。
可百官对这个提议非常冷淡,甚至是抗拒。就有大臣以死明志,誓死不迁都。
虽然现在把李自成打跑了,可这北京依然是前线,内忧外患的客观情况没有改变。
攘外必先安内。朱佑俭觉得待在北京,只能让他分心。
况且,北京的官僚体系已经烂透了,他很难得到必要的支持。
应天,那里可以让他安心处理内政,施展身手也会方便很多。
可是,如何去呢?直接提出迁都,那就等着大臣们叽叽喳喳的反对声吧。
于是,朱佑俭就想到了用追赶李自成的方式来实现迁都。
以左良玉为代表的武将,还有地方官员利用李自成向朝廷要兵、要权、要钱粮。
现在,朱佑俭要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对李自成,只驱赶,不剿灭。
李自成去哪里,朱佑俭的士兵就跟到哪里。
但最终目标,还是把李自成逼到长江流域附近。
这样,朱佑俭就可以用坐镇剿贼的借口,把朝廷搬到应天。
为了驱赶李自成,也为了不让李自成危害一方,朱佑俭只派出几百铁浮屠尾随。
只要李自成去南方,就不靠近,不交战。
如果李自成向西,就做出战斗状态,逼迫李自成向南。
“陛下,钱谦益,史可法,阎应元,朱大典,金声,陈明遇、冯厚敦都已到了。”
沉思中,王承恩向朱佑俭禀报。
“让钱谦益、史可法进来,其他人,先去官驿,好好招待。”
王承恩称诺退下,不一会,一个小太监领着两人走了来。
凭借身体原来主人的记忆,朱佑俭认出了两个人。
奇怪的是,这两人相差20岁,可是看起来,两人的外观似乎差不了太多。
钱谦益个头不高,一身布衣,腰戴白壁玉佩,一脸慈眉善目,胡须、两鬓白中带黑。
而史可法穿着一身推官的青色官袍,胡须、两鬓中已经是黑中带白了。
仔细观瞧,朱佑俭却发现两人的眼中,都有一种兴奋的光彩。
“钱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
“多谢陛下挂念,草民钱谦益感激涕零。不过,受之已是草民,这卿字,使不得呀。”
朱佑俭心中冷笑,老官僚就是老官僚,第一句话,就把自己想的事情换了个说法讲了出来。
转过头,朱佑俭又看向史可法,眼中还有几分敬重。
“史卿,朕听说你一直在抵御闯贼,辛苦了。看到你,朕犹如看到了左卿呀。”
这个左卿,就是左光斗,此人是史可法的老师,曾在诏狱之中,用生命给史可法了最后一课。
历史,清军围困扬州,史可法誓死不降,其属下问他为何不降,他口中只有一句话,“我不能对不起我的老师”。
“多谢陛下挂念。”
一句话,史可法便退到了一旁,不再多说。
朱佑俭说道:“今天叫两位来,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