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职业特殊,只在夜里上班。
冬天的夜长,最是煎熬。
水南街里,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短发女生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你怎么来了?”严素素大老远看到过来的女生,叫了个小姐妹帮自己替一下,找了个上厕所的机会出去。
角落里,姜亦朝她笑,很美好,但不适合出现在水南街。
“你冷不冷?”姜亦看了眼她身上的单衣,很花哨,也很俗气。
严素素暗下神,她没接话,只是生硬地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
“我来找你,想了解小药瓶的事。”
“什么药瓶?”想了一会儿,严素素才想起来一个礼拜前,拜托胡招娣的事情,她不自觉放低了声音,语气也变化了,“你知道那是什么?”
严素素觉得奇怪,她妈妈瘫痪在床已经好多年,浑身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不舒服,不能睡个好觉。也去了大医院,也用了各种偏方,毫无效果。
但那个董医生来了几天,严母就不喊疼了,每天都睡得很好,这就很奇怪。
“这不是什么药,以后别用了。”姜亦挑了挑眉,她联系了蓝洋洋,对方说是最近搞出来的新型毒品,从大衍洲流出去的。
但是,乔也怎么认识这种毒品的?
想到之前追踪不死门成员的任务,脑子里就自动浮现出乔也的脸。
事情真的越来越有趣了。
严素素一开始就留了心眼,还以为这是什么违法的激素药,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她顿时就慌了。
“那怎么办?我妈她不会有事吧?要报警吗?”说着,眼泪珠子滴答掉下来。
她也不是没怨恨过严母,为什么要去工地做事,不仅没挣到钱,还摔下来落了个全身瘫痪,现在还要连累她和哥哥。
别人都在上学,只有他们在打工。
别人可以出去潇洒,只有他们还要日夜分工来照顾严母。
她明明可以去更大更远的地方,但是就因为严母瘫了,才只能在水南街这种肮脏地方苟延残喘。
谁让这里离家近还挣得多呢。
他们兄妹不挣钱,谁来承担严母每天的药费?
那是生养他们的妈妈啊,那是一个人把他们拉扯大的母亲啊。
姜亦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女生,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不知道,给你药的人呢?”
严素素缩了缩身子,她感觉现在天旋地转的,有些站不稳,好半天,她才开口:“前天走的。”
“前天吗?”姜亦敛起眸子,神色渐渐沉重。
那不就是乔也回来前走的。
这个温县,到底还有藏着什么秘密?
“他长什么样?”姜亦接着问。
严素素现在把姜亦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也来不及思考把这些告诉她有什么。
“姓董,戴眼镜,个子很高。”
“喂,严素素你偷什么懒?”店门口有女人在叫唤。
“我先回去了。”严素素看了姜亦一眼,停了一下,飞快地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去。
姜亦抱着胳膊,身子倚在墙上,从兜里拿出绿色的烟盒。
没多久,蓝洋洋的电话打过来了。
“查到了,大衍洲靠近z国的边界海域,那边的人不在组织的管辖范围,二十多年前就曾在z国贩毒,但现在已经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了。”
女生举着烟,淡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