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珏来到邢夫人的院子,不过也没待多会儿。
他虽然是晚辈,但他毕竟是男子,男女有别,而且还不是近亲。
把东西送下,就算完成任务了。
邢夫人也知如此,便喊了丫鬟领着贾珏去了前头院子。
本以为贾赦书房里,就贾赦一人,没想到贾琏也在,贾珏急忙给行了礼,双方一番客套之后,方才落了座。
丫鬟上了茶,贾珏就先道:“大伯,侄子此番前来,除了给老祖宗贺寿、给二哥贺喜之外,侄子还想请大伯和二伯为侄儿在朝中捐个一官半职!”
贾赦先是一喜,紧跟着眉头微微皱了皱:“珏哥儿,这捐官可是个麻烦事儿,之前刚给你二哥捐了个同知,只银钱上的花费,就有一万多两银子,除了这银子之外,还不知道搭上了多少人情!”
贾珏早就知道贾赦会这么说,他也早有准备,不过他刚要开口,就见一小厮进了书房。
贾赦眉头一皱:“什么事儿!”
那小厮急忙道:“大老爷,二老爷下值回来了,得知珏哥儿在这边,便打发小的来请珏哥儿过去,到书房一叙!”
贾珏一听贾政回来了,想了想道:“大伯,二哥,既二伯相召,那小侄就先过去了!”
贾赦也站了起来,道:“我和你二哥陪你一块过去吧!”
贾琏心里腻歪,知道自己这爹心里起的什么心思,不过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得随着贾赦站了起来。
贾珏把贾琏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知道贾琏为什么这么腻歪,他笑着道:“那就,劳累大伯和二哥了。”
话罢三人随着小厮一起回了荣国府,来到了贾政的书房,早有小厮在门口伺候着,见贾珏来了,便急忙掀起了竹帘子,同时给里面通禀道:“老爷,大老爷和二爷陪着珏二爷来了!”
贾政一听人来了,起身道:“快请!”
他这话音刚落下,贾珏就在贾赦和贾琏的陪同下进了书房,贾珏急忙道:“小侄贾珏见过二伯,给二伯请安了!”
贾政一把扶住贾珏的胳膊:“都是自家人,这些虚礼就免了,珏哥儿,你祖父和你父亲可安好!”
一边说着,贾政一边示意贾珏坐下说话。
贾珏来到椅子边上,但没坐,站着回道:“托老祖宗和二伯的福,祖父和父亲,身子一向都好,只不过前阵子突然感了风寒,这才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了小侄!”
在家里的时候,贾珏就听父亲说过一些前事,因着父亲是读书人的关系,所以和贾政的关系很不错,俩人年轻的时候经常有书信来往。
贾政一听病了,有些焦急的道:“可请了名医瞧过?”
贾珏道:“二伯放心,已经请过了,是从应天府济生堂请的,确实只感了风寒,不过祖父毕竟上了年岁了,虽只是风寒,却也卧了好些时日的床,好了之后,精力也大不如以往了,父亲身子一向就弱,得了这风寒,也像得了一场大病似的!”
贾政感慨的道:“习之(贾珏父亲)是代庆伯父(贾珏爷爷)晚来而得,又自小体弱多病,哪怕是一场乡试都熬不住,终此一生也只能是个秀才,忍不住让人扼腕,不过今见珏哥儿生的硬朗,又是一表人才,我心甚喜!”
习之是贾珏父亲的字,贾珏父亲大名贾敩,贾珏初知了这名字的时候,很是吐槽了一番,好嘛,这连起来就是假学习之。
不仅是这名字和表字让人吐槽,其父亲的文化水平也让他很是吐槽了一番,他真的非常怀疑他爹的秀才是怎么考上的,不知道是考官瞎了眼,还是使了银子。
又是一番客套之后,贾珏说出了捐官的事儿:“二伯,侄儿虽自幼在族学中研习经学,亦有志走科举一途,但无奈祖父老已,父亲又体弱多病,如今不论是家里的事儿还是外头的事儿,都压在侄儿肩上,尤其是外头的事儿,若没有个身份,在外行走很是不便,便想请二伯帮忙捐个官身!”
贾政的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他虽然和贾敩是好朋友,也很喜欢这一表人才的贾珏,很是希望贾珏能完成贾敩未完成的举业,但又一想,贾敩、贾珏他们毕竟只是旁支,不需要有多出息,科举不科举的没什么大碍,能识文断句就行了,这真要出个什么大才,他这心里还不安稳呢!
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道:“珏哥儿说的是,不过这捐官……”
贾珏知道贾政皱眉并不是因为钱的事儿,而是因为刚给贾琏捐了官,费了不少的人情了,再去找人家,就很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