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定陶城不过数日路程的山道茶摊上,一老妇与一女童正歇脚喝茶。
“嗯?”
忽然那女童一声惊疑,猛然扭头往后看去。
宫装妇人放下茶杯,匆匆挂上面罩,扯着嘶哑的声音问道:“师傅,怎么了?”
“有人在那个方向渡劫……”孤鸾舞镜迟疑了一会,有些不确定地说,“大概是渡劫吧……这天地威压太过深邃,就连靠近都难,如果真是在渡劫,必定不是简单角色!”
宫装妇人一惊,轻声问道:“难道是……”
她指了指上空。
孤鸾舞镜缓缓摇头:“能引动这般威势的,命都硬得很,在虚空战场不会区区千年就战死,主动兵解转世更是无谋之举。”
她的修为比天黥道者高得多,又离得近,因此天黥无法判断、只能用直觉解释的,她能够勉强判断。
孤鸾舞镜一摊手:“除非玉面神猴又有新手段,那我们也不用担心了,躺平等死吧。”
宫装妇人轻笑数声。
她知道若有那么一天,邪道高手从虚空战场中得胜而归,自家师傅肯定是冲锋冲得最前的那个,所谓等死,不过玩笑而已。
“这人多半是天黥小子所说的异数……”
宫装妇人迟疑了一下,问道:“那师傅是否要前去一探究竟?”
孤鸾舞镜摇摇头:“天地异数,贸然主动影响,只会弄巧成拙,天黥小子说过的。”
天黥道者这十余年深居简出,宫装妇人也未曾见过他,只听闻过零星传闻,师傅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如此听他的话?
她好奇道:“那天黥前辈,当真如此神妙?”
孤鸾舞镜咧嘴一笑:“只不过是没听他说的人,最后全都死光了,剩下的,要么是听他劝,要么是没接触过他,仅此而已,平平无奇,算不上什么神妙。”
……
定陶城中。
太守韩嵩正在夫人的服侍下穿着官服。
他夫人好奇道:“听说定陶城东北百里外雷光闪烁,是否有人在渡天劫?”
韩嵩哈哈一笑:“夫人想太多了,那些元神仙师可都是精心挑选渡劫位置,怎么会到咱们这破地方呢?若真有人在渡天雷劫,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椅子坐……”
韩夫人正准备笑骂道:“死鬼,说这些。”
岂料韩嵩目光逐渐呆滞,犹自喃喃:“坐……坐……坐……坐……”
韩夫人抬头一看,却见梳妆镜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斗大的血字:
鬼!
“啊!!!”
慌乱中,韩夫人不小心碰到韩嵩。
只见他脖子上出现一条红线。
“坐……坐……坐……”
韩嵩身首分离,脑袋滚落到地下,仍喃喃自语!
……
良久之后,天雷渐熄,乌云飘散,天空重放光明,万里无云。
远处一些小动物战战兢兢地冒出脑袋,仿佛大地重获新生。
连渡三劫,成功!
感受到面前的天地威压消散,妖女也松了一口气。
一天一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