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斟酌了下，开口，“我们想知道平阳县境内真正的盐产量？”

老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刚刚曾兆和只告诉他这些人查出了平阳县盐产量与官府备案不符，并未告诉他具体数字，他以为他们已经查到了。

陆玖解释道，“虽然我们的确查出些东西，但总觉得与事实还有些出入，所以想知道的更详细些。”

“原来是这样。”

老者拍拍怀中小孙子的头。

小孙子从老者怀中下来，独自走到内间呆着。

隔着布帘的缝隙，老者看到孙子正在沙盒上练习白日里夫子新教的字，昏花的眼眸垂下，拿起桌面上的旱烟袋深深抽了口，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苍白着嗓子道，“平阳县的盐产量确实与官府实际备案不符，且严重超标。”

陆玖，“多少？”

老者沉默了瞬，道出一个令陆玖吃惊的数字，“三万五千石。”

陆玖，“三万五千石？”

这个数字比陈崇宇调查出来的还多了五千石，比官府备案整整多了一半还多。

又道，“那另一个小型盐场呢？”

老者摇摇头，“不知。”

陆玖诧异，“不知？”

老者嗯了声，“另一个小型盐场离平阳县较远，由另一个人负责。”

他只负责平阳县这个。

陆玖没再说话，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老者也没说话，抽了口旱烟袋，似乎在细细回想什么，片刻，开口，“不过，我隐约听曾陶倚提起过，似乎是两万三千石”

陆玖又被惊了下，“两万三千石。”

这比官府备案整整多出一万石，将近一倍。

老者道，“没错。”

从老者家出来，陆玖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仅仅是河西郡境内两处小型盐场贩运私盐的情况就如此严重，河东郡的情况可想而知。

回去的路上，陆玖一言不发。

姜幻也没打扰他。

第二日。

两人再次登门拜访，看着被带过来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老者，曾兆和百口莫辩，将一切如实交代。

据曾兆和交代，河西郡只有六成盐是通过官府备案正常销售，剩下四成全部是从河东郡运来的私盐。

而贩运私盐的盈利，他拿两成，谭志奇拿三成，剩下五成全部交给京城一个大人物。

那个大人物是谁，他不知道，只是隐约听谭志奇提过一嘴，没敢问。

谭志奇倒台后，为了继续获得两处盐场的经营权，他将一部分盈利让给河西郡官员，剩下的仍是通过一个人交给京城那个大人物。

第二次清洗过后，那个人消失了，河西郡七成官员被波及，两处盐场暂时没人管理，两个月前，他便暗地里又全权接手了过来，直到这次陆玖这次找上门来，事情最终爆发。

陆玖指尖敲在桌面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起身欲走。

身后，曾兆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曾兆和已经不信他是什么苍国首富之子，苍国首富之子不会来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穿书后捡了男主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