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站在几人不远的地方,一进门就见姜幻身边坐了一圈人,正嬉皮笑脸的对她献殷勤,浑身的气压瞬间降低。
十一人见他只是冷着脸不说话,以为他是怂了,仗着人多势众,不见丝毫怯懦,气势反而一点点拔高。
有人踢开脚边的凳子,几步来到陆玖面前,手指头就差戳他的额头了,“爷问你呢,你是谁?”
听闻这句话,范兴元已经不止流汗这么简单了,而是肝胆俱颤,既不敢前阻止作死的狐朋狗友,更不敢前阻止即将发怒的摄政王。
机械的拿起桌边小二刚刚忘记的桌布擦擦自己额头的汗。
姜幻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戏谑道,“范公子,那是小二的擦桌布。”
范兴元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急促道,“没,没关系,不打紧的,姜姑娘。”
姜幻呵了声,谁跟他说这个了。
转头,又看台的戏去了,仿佛台的戏多么吸引人似的。
范兴元擦完额头的冷汗将桌布放下,听着身后的动静,手脚更加不知该如何安放。
孙诚看范兴元脸色不对,倒是没说话,但作死的大有人在,“就是,爷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敢管爷几个的闲事?”
孙诚小心拉了拉范兴元的袖子,见他这个样子,心底也发怵的厉害,“老大,他到底是谁?”
怎么老大吓的快要尿裤子的样子?
范兴元扭头看向他,无声吐出一个名字。
这下不止范兴元吓的快尿裤子了,孙诚也吓的手脚哆嗦,背脊骨直窜凉气,人差点直接从椅子摔下来。
前几天那几个从摄政王府放出来的人他们特意去看过,一个个被折磨都快不成人形了,偏偏浑身下没有一点伤口,宫里的御医去看过,没一点办法,到现在还惊吓,夜遗,后遗症不断。
被发配到河西郡的那两个情况据说好点,但被限制五年内不准回来,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孙诚小心翼翼看了那脸色铁青的人一眼,感觉脑袋都不够使了。
再次在桌子底下拉拉范兴元的袖子,小声道,“老大,要不咱们跑吧,不然,等摄政王回过神收拾的就是咱们了。”
不是他们不讲义气,实在是没那个胆讲义气。
范兴元顿时反应过来,“对对,跑,咱们快跑。”
姜幻就坐在两人旁边,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见两人打算溜之大吉,眼神轻飘飘扫了过来,“范公子打算去哪,不和摄政王打招呼了?”
似有所感,陆玖的眼神也在此时看了过来。
凉寒的目光落在背,范兴元心底仅存的最后一点侥幸彻底崩塌,战战兢兢的收回脚步,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姜姑娘……”
孙诚也是一脸苦哈哈,“饶命!”
两人表情悲壮凄惨,若不是还顾及着最后一点尊严,怕不是要跪下来。
姜幻撇了两人一眼,再次轻嗤一声,收回视线,继续慢悠悠的喝茶。
两人顿时面如死灰。
另一侧。
陆玖脸色阴沉到骇人,一声令下,“来人。”
王府暗卫顷刻从暗处现身到明处,单膝跪下,“王爷。”
京城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被称为王爷,那就是当朝摄政王陆玖。
陆玖?
他是当朝摄政王陆玖?
然后,在十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个个被砰砰砰扔出了茶楼,落在外面的大街,那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坐在椅子的孙诚范兴元手脚抖的更厉害了,筛糠似的,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姜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