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说罢。”
“那个”,朱厚照搓了搓手,嘿嘿笑着“诸位大人,那个,去西山这个事情,还得劳烦各位大人把银子先给交了。
那个,本宫先说明不是本宫小气,各位大人也绝不会赖账,只是,这,父皇没有拨银子给我,本宫这,很为难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唰的一下,齐刷刷的眼睛看向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很尬噶啊。
这个逆子,朕不就是忘了给了,你到好,在这奉天殿里朝着百官讨要上了。
“好了,太子,下了朝,自会有人送去的。”
“好嘞,谢父皇。”
退朝以后,王华魂不守舍的离开,王守仁倒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朱厚照回到东宫以后,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程敏政的文章。
朱厚照粗读一下,写的还行,看的让人激情澎湃的。
看得出来,程敏政对华昶,恨不得活剐了他,要没有刻骨铭心的恨,也不会如此写的让人看的
朱厚照第二日起来准备赶往西山,却在不远处见王守仁背着行囊,孤零零的站在一边,整个人显得很落魄。
恩朱厚照有些吃惊看他这大包小包的,怎么滴,有事?
朱厚照一脸诧异,眸子不禁睁大。
“见过殿下。”
“你来此做什么?”朱厚照不客气发问
王守仁文质彬彬的样子,抿嘴道:“臣来镇国府当值。”
“当值,你这大包小包的,来当值?”
朱厚照心里吐槽,这分明不是搬家嘛。
朱厚照似笑非笑,:“这叫当值?”
““我被父亲赶出家门了。”
王守仁神色没有波动,就好像在说,你好啊
。
“”
“父亲即将学生扫地出门,那么正好,从此之后,就在殿下身边学习。
“殿下,敢问镇国府可是有空余的值房,臣好借住一段时间。”
得了,这是没有房子了。
“王守仁,会武功吗?”
“回殿下,会一些拳脚功夫。”
朱厚照王守仁自幼熟读兵书,许多人只记得他大儒的身份,以及带兵平定宁王叛乱的功绩,却大都忽略了,他还是一个弓马娴熟的高手。
朱厚照想了想,“好了,既然这样,刘瑾,带他去镇国府,你看上哪一间就住哪一间,先去安顿下来,再来西山寻本宫即可。”
“是,臣,谢过殿下。”
朱厚照在西山忙的上窜下跳,汪直实在是看不明白,太子,究竟是要干嘛。
“殿下,刘公公和王大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
二人进来一看,朱厚照活像一只大花猫。
刘瑾赶忙上前,“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哎呦,奴婢去打点水,给你洗洗。”
“好了,刘瑾,你先退下。”
“啊,是,殿下。”
“安顿好了?”
“好了,殿下。”
“你知道本宫在干嘛吗?”
“不知道”,王守仁干脆回答。
朱厚照乐了,“来,看看,这篇文章写的如何?程敏政倒是真的还有文采啊。”
朱厚照丝毫没有掩饰的告诉了王守仁自己要办报纸的野心。
饶是王守仁,听完以后,一时也是目瞪口呆。
用文人和文人厮杀,用程敏政来让华昶万劫不复。
“殿下为何要告诉臣这些?”
王守仁目光如炬,他也是文人。
“理由?简单,你王守仁和他们不一样,你一心追求大道,你来这,和你父亲闹得如此不愉快,不也是以为,大道在西山这?”
王守仁点点头,“我朝清流的确越来越不像话。”
“岂是不像话?”
朱厚照冷笑一声,“他们的心思越来越活泛了,不管是谁,只要皇帝不听他们,就是昏庸,动不动就是以死博名,你说说,天底下有这个道理?”
王守仁沉默不言,他的父亲,也是清流。
“王守仁,本宫给你做一笔买卖如何?你替本宫做件事,本宫送你三个字,怎么样?”
王守仁几乎没有思考,“好。”
朱厚照笑了笑。
很快,一张初具雏形的报纸被送进了宫内。
随着一起的,还有一道命令,从现在起,直到明日黎明,片刻不歇,能印多少就印多少。
管事的太监不敢耽误朱厚照的事情,立刻召集了人手,动了起来。
很快,第一张就送到了朱厚照手里。
朱厚照看了看,很是满意。
朱厚照随手放在一边,对王守仁继续说到便道:“你说本宫知晓大道,可是本宫,来四书五经尚且都没学完。
本宫只是俯身去做,可是只要做事,就有做对和做错两种,如何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有一点要知道,只要在做,哪怕是错了,也能总结经验教训,得失,错的越多,你总结的错误越多,日后做成的几率,反而更大了。”
看着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话的王守仁,
朱厚照想了想,便又道:“一句话,实践致真知,知行合一,其中的道理,你自己,慢慢去想,细细体会。
好了,本宫要去西山安排事情了,你自己想想,翰林院那,还是要去,莫要忘了。
至于王师傅那,过些日子回家,认个错就可。”
“实践知行合一。”王守仁眼前一亮。
朱厚照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话,王守仁多半是没有听进去的。
唉圣人就是圣人啊,凡事都能去思考,多么牛逼的能力啊。
自己和他比不了啊,先把花钱的事情给办了,还有闻香教的事情
闻香教,朱厚照听了汪直说的,查了厂卫的卷宗,大抵,有了个了解。
这种组织,组织严密,受众面广,他的教徒更是千奇百怪,各种阶层都有。
有商人,有农民,有乞丐,可以说无微不至的社会方方面面,这就是他们最好的保护色,也是厂卫一直以来难以解决的重要原因。
朱厚照甚至相信,西山里,恐怕就有
不过,朱厚照已经找到了他的弱点。
这要是说出来,怕是没几个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