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仑心里一个声音不停的说着,她也得敢让她接客啊。
万一您要是那天想起来,那不就是找死啊。
“殿下,恕臣大胆,恐怕殿下的千金之躯身份,已被那老鸨猜出了。”
朱厚照一惊,不过转头也想明白了,那老鸨怕是阅人无数,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有见过,猜出自己的身份,倒也不算什么。
“好了,就这件事?没别的了?”
“还有,还有昨日,唐寅去臣的府找臣了?”
“找你?这可稀奇了,他找你做甚?让本宫想想,他是不是想让英国公府想办法救救徐经。”
“殿下明鉴。”
“你答应了?”
“没有,没有,臣不敢”,张仑吓了一跳,连连摇头,“此事事关重大,臣可没有那个胆子。”
“你倒是也知道这是趟浑水,不简单,不简单啊。
这唐寅已是乱了方寸了,要不然,和你只不过萍水相逢,连认识都算不,这是走投无路了。
好了,此事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张仑磨磨蹭蹭半天,还是不肯离去。
“有事的话,一口气说完,快说”,朱厚照知道,这厮前面的事都是与他没什么屁的关系,这件事,怕才是这厮来的目的。
一下子,张仑竟是有些扭扭捏捏起来,“殿下不是答应臣了,说是帮臣,帮臣求娶………”
朱厚照恍然大悟,卧槽,这厮是想娶媳妇了。
朱厚照开怀大笑,“好啊,你,张仑,本宫记起来了,记起来的,这件事本宫答应你了,自然会办。
这样,本宫挑个时间,把这事给父皇说说,到时候再让英国公个求亲的奏章就成了。
放心,本宫绝不食言。”
张仑脸乐开了花,没想到啊,连连谢过朱厚照。
“好了,这回没事了?没事了就滚?”
朱厚照笑骂了一句,张仑乐呵呵的就退了出去。
朱厚照放下碗筷,刘瑾适时前斟了杯茶。
接下来的事情,他知道。
程敏政,徐经的命是保住了,可前程,就废了。
他不觉得这两个人值得他去保,或者说是,收益投资不成正比。
还得再看看,再看看。
反正这也不急,两个人也死不了。
朱厚照让刘瑾去一趟东厂,拿了有关徐经的档案。
东厂那边见是太子要用,不敢耽误,也不敢多问,的速度调了出来送往了东宫。
江南大户,数代壕奢之家。
这些,朱厚照都不感兴趣,不过接下来的一段话,朱厚照倒是看了进去。
家富藏书,梧塍徐氏所筑“万卷楼”中藏有大批从宋、元两代兵荒马乱中幸存下业的古文献。其中有不少天文、地理、游记之类的著作。
藏书?还是有关天文地理的,这个有趣,有趣,倒是稀罕。
要知道,南宋以后,四书五经泛滥成灾,这些自然学科的,倒是少见。
万卷楼,万卷楼,这个名字就看得出,书多啊。
对了,许久不是有个后代,叫徐霞客的嘛。
此人热衷于走遍祖国大好河山啊,看来,这是传统熏陶啊。
但也从另一个侧面反应出,徐家的藏书,绝大部分都是可信的,要不然,徐霞客也不敢这么勇啊。
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书籍啊。
若是真的出海,绝不是自己高中时会画个洋流,大陆轮廓就成的。
地图肉眼看不见的小岛,可能就是救命的存在啊。
这些,只能是依靠前人的经验来做。
万一里面有些孤本什么的,自己怕是捡到宝,要发了啊。
“刘瑾,让人给本宫盯着,若是徐经的家眷入京了,立刻告知本宫,本宫要去见见。”
“是”。
刘瑾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太子真是哪里是坑就往哪里冲啊,这还真的挺符合太子一贯的行事特征。
朱厚照没有料错,徐经的家眷,如今正是带着大包小包的金银细软赶往敬京师。
徐家家计,都由其母薛氏与妻杨氏掌管,二人在江阴的商场也算是赫赫有名。
短短几日,徐家从天跌倒了地。
前脚,徐经高中的消息传来,江阴沸腾啊,徐家下下都是一片笑颜。
徐家,终于要有一个官身了。
可紧接着,接下来消息,让整个徐家坠入地狱,遍体生寒。
舞弊,锦衣卫,昭狱,三堂会审,一个个都字眼,光是看就很骇人了。
整个徐家一片哀鸿一片,这是灭顶之灾啊。
还是徐夫人镇定下来,把整个徐家能搜刮到的金银细软,地契珠宝,全都带,派出了数十人的家生子护送,不过各房的反对,让自己的儿媳杨氏去京城,带着徐夫人的亲笔信,把徐经给捞出来。
而她自己,则是坐镇徐家。
杨氏知道婆婆的意思,虽是有万般不舍,还是泪洒衣襟离开了江阴,赶往京师。
几日来的赶路,最终,赶到了
一连几天,数家都是与徐家数代交好的人家,一听是徐经家的,都是避之不及,唯恐牵连自己,大祸临头。
杨氏虽是愤懑,但也是无奈。
科举舞弊,朝廷当前最重的案子,谁敢管啊,沾都不想沾。
这些,朱厚照从杨氏如今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不要慌,先晾会儿,朱厚照深知,只有绝望之后,自己才是希望啊。
见之前,还得让徐家的人看看,自己是很有实力的。
朱厚照决定,得去昭狱看看。
北镇辅司的衙门,牟斌这些日子已是焦头烂额了。
此时,有校尉跑进堂内禀告:“大人,太子殿下老了。”
牟斌一个激灵,太子?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不过没有多想,牟斌带着还在呆愣中的大大小小的锦衣卫的同知,佥事,镇抚使们出去迎接
“臣等参见殿下。”
乌泱泱的,跪了十来人的锦衣卫高管。
“免礼,免礼,牟指挥啊,快起来,快起来。”
朱厚照乐呵呵的说到。
“多谢殿下”,牟斌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