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那最简单的结论。火借风势,戎狄如今地处西侧,那么这场风正好将那火焰吹过去。
这是天时!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么可能这么放弃。苏榛榛脸上倏地闪过一抹邪魅诡异的笑容,然后瞬间消失了。
她直望着那扇铁门,眼神强有力的似能将那铁门望穿。提议说:“援兵至少要两日之后才能到,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场风向都朝向我们的机会,火烧西城门吧!”
行伍长听得吃惊,脑子不够转的呆望着苏榛榛,视线缓缓地转移看过魏安阳和顾岭树,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给他一个说服的理由解释。
但他还是照做了。
苏榛榛甚至觉得这个行伍长能当到如今这个职位靠的或许不是优秀的才能,靠的应该是他无论觉得上级的话多么荒谬都会付诸实践。
总结一句话就是:太听话了。
月升,皎洁的光线柔和撒向人间。
兵不厌诈,或许并不只适用于敌军。
倏地风起,如顾岭树所言,东风遒劲有力的刮着。
借着这股东风,行伍长一声令下,那群兵卒两人一组扛起来那一桶桶的黑油,然后用力的朝向城门外的戎狄敌军砸去。
有的木桶因为猛烈的撞击而破裂,有的木桶还完好无损。
苏榛榛再次登上城墙,她的身旁站着魏安阳。
魏安阳冷冽的笑着,一边说:“要不要亲手报个仇?”
苏榛榛看了眼魏安阳,从他手里接过那把弯弓。这是一把特制的弓箭,弯弓是正常做工,特殊的在那箭矢上面。
它并没有尖端,所以即便射到人身上,除了会叫喊两声疼后,并不会杀死人。
但那尖端包上了棉球,里面裹着硝石用一根细长的棉线作引。
苏榛榛一边用火石点燃了那根引线,一边在魏安阳的指导下搭弓射箭。
嗖!
那支箭矢嗖的一下射向倒在地上的一桶桶黑油,恰到好处的引线正好燃尽。
轰隆一声!火光四起,黑油在那数支带着硝石的箭矢燃烧下,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魏安阳站在苏榛榛一旁,听着对面传来的轰鸣声,火星四溅的噼啪声,浓眉微蹙,说道:“现下高兴还太早了,至少到明日。只是那边防营的节度使死哪去了,一整天了还没有给小爷把援兵带来?”
在那位突然中箭的老大人的计划中,节度使领援兵在计划内不过半天的事,的确不该一整天了还没有来。
除非。
除非发生了变故。
“不会吧?”苏榛榛惨着个脸,发问。
魏安阳摇摇头,“谁知道,不过等那节度使来了,若不是正事耽搁,小爷必不叫他好过。”
火焰依旧噼里啪啦的燃着,火势借着东风向戎狄敌军那一侧蔓延着。
他们无奈只能丢下营帐,仓皇的向后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