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耀着月光,冷冽的折射在巷口深处那面高墙上。
顾岭树深沉的转了个身,顺着转身的力道,极为轻松的取出别在腰间的那把白色短笛。
右手拿着短笛,和那锋利的短剑拼刺起来。
剑是靠力气挥砍的,但短笛不是。顾岭树手中的短笛,很是恰到好处的将那使剑的蒙面客耍得团团转。
短剑想刺向顾岭树一行人,却一直被那只短笛绕着。短笛虽不够锋利,却在顾岭树手中发挥出了甚至超过刀剑锋刃的力量。
正在此时,那一行六人也出现在苏榛榛的身后。原本就狭长的巷口空间里,曼门的一行人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住。
仵作少年虽验过不少尸体,可却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竟生生的被吓得脸色苍白,腿脚发软。
若非苏榛榛在一旁搀扶着,那随身的工具包括他自己,必得重重的摔倒在地。
魏安阳左手将苏榛榛拽的紧紧,将她护在自己怀中。右手拿起那把佩剑,准备对抗着这边迎面过来的六人。
人数差距过多,而且曼门来的人又全都是西域的顶级杀手。而这边却只有魏安阳和顾岭树两人能拾起刀剑,与之对抗一二。
不能强攻,得想个法子,不然都得折在这里。魏安阳心里如是想到。
苏榛榛缓缓从怀中掏出来那把侯景迁交给她的匕首,无论如何,这是自保的工具。苏榛榛想来若是自己命薄要命葬于此,那么也得用这把匕首带着一个敌人离去。
仵作少年耷拉着脑袋,慌张的躲避刀剑的光影。
无人问津的尾角巷,此刻热闹非凡。
杀手自然也分三六九等,魏安阳这边正面对敌的,在苏榛榛眼里看来,似乎总是不如背后来袭的那个对付着顾岭树的。
只是碍于人数众多,六个人持着六把剑,有长剑有短剑,有极为坚硬之剑,亦有极为柔软之剑。
刹那间齐刷刷的共同砍下,若非魏安阳自小长在那危险境地,没那疾驰的速度,全身指不定被戳上几个窟窿。
他用力挥砍着剑,出剑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攻击,而只是为了抵御。手中那柄闪烁着月光的佩剑,一击重重斩向前方,又无能为力的退缩了回来。
几人越逼越近,四人无奈的只能一直向后退。狭长的巷子里,他们四人所占的空间已经不再狭长。
再向后,已无退路。
“活着不好么?偏偏要来招惹我们。”持着短剑的蒙面客,继续向前逼近,满口不屑的说道。
苏榛榛搀着少年,站在顾岭树和魏安阳两人之间,做出了比那蒙面客更为不屑的表情,异常坚决的说道:“不好。身为大唐子民,当为大唐效力。悬案未清,背后的势力还未找出来,浑浑噩噩的活着哪里好了?”
“说得好!”魏安阳听言,大笑。
那柄佩剑似乎更有气力了,竟然将那六人向后逼退了一步,虽然只是那一小步。
苏榛榛望着两侧的场景,知道自己即便是放声大话也未必有所作用。这些事情,已经不朝着她所能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若是当初在三山浦,肯跟着侯景迁卖力些多学一点功夫,至少现在也能帮上一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