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门大户里头,最在意的就是子嗣,沈淑云进门半年就有身孕,算是真正在秦家有了一席之地。
“谢祖母。”夫妻两人一起道。
然后是秦世安夫妇作为大伯给的压岁钱,一圈下来,沈淑云手里拿了五个封红。
沈淑云脸色红润,真心欢喜,回到座位上,感动得落泪。
秦准无奈笑道:“怎么还哭了?”心疼的替自己媳妇擦了擦眼泪。
沈淑云道:“祖母,大伯父大伯母人真好,母亲和三婶也好。从前万不敢想象,还有如此和谐的后宅。”
秦准含笑,有些得意,“所以说你嫁给我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咱们秦家从没有那些弯弯绕绕。你说你是不是捡到宝了?”
沈淑云顾不得落泪,脸色一红,“哪有自个儿夸自个儿是宝的?”
小辈们都拿了压岁钱,每个人脸上都笑逐颜开。
“今年的烟花就莫要放了,宫里出了事儿,咱们还是低调些好,放哥儿可以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园子里燃些小的。”秦老夫人道。
秦世安也点头,“母亲说得是。”
秦宜欢眼睛一亮,她最喜欢放烟花了。
“小心些,不要伤着自己。”周氏见秦宜欢孩子心性,忍不住提醒道。
秦宜欢笑了笑,忙说知道知道,就跟在秦放身后去拿小烟花去了。
秦曜也是特别积极,这段时间,他也是日日被王氏和秦铭拘着,不让出门,逼他在书房温书。
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他当然也高兴。
天已经黑下来了,廊桥上挂的红灯笼也越发红亮,映照在雪地上,也是一片暖意。
秦铭、秦宜嘉还有秦准夫妻坐在远处的亭子休息,看着雪地里拿三只身影。
秦放仿佛有些心不在焉,落在秦宜欢身上的眼神有些呆滞。
“三哥?三哥你怎么了?”秦宜欢的小爪子在秦放面前晃了晃。
秦放回过神来,眼神落在秦宜欢的脸上。
秦宜欢手中握着一只小烟花,黑夜中,刚好映照出秦宜欢的容貌。
“怎么了?”秦放问。
秦宜欢皱眉,“我问三哥怎么了,不开心吗?”秦宜欢疑惑。
“三哥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了,五哥鞭炮都快放一地了。三哥有心事吗?是皇上遇刺的事很难处理吗?”
看着秦宜欢纯净的目光,秦放眼神微动,“欢儿,若有一天,我不是你三哥了,你会怎么样?”
秦放眼里暗藏的一丝渴望,隐隐约约浮现,只是秦宜欢不曾发现。
秦宜欢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三哥干嘛想这么奇奇怪怪的问题?三哥永远是三哥,不管别人怎么说,秦放永远是我三哥。”
秦宜欢想安慰秦放,她以为秦放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心里难受。
秦放是秦二爷和一个出身不好的舞姬所生。
其实秦二爷和那舞姬只是酒后胡来,但秦二爷认为自己应该负责,就抬了那舞姬做姨娘,后来生下秦放。
小时候秦放身子不好,相师又说他命里克母,舞姬不能算他母亲,沈氏才是嫡母。
所以沈氏以他身子弱为由,赶他和他的姨娘去了安阳老家养病。
又因为姨娘是舞姬出身,他的身世遭到怀疑,秦老夫人也就同意了,将秦放母子送去安阳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