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我们狭隘了,果然君子就要如周兄一般,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走遍山川异域,方知这天下之大,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啊。”秦铭也深感自己思想过于束缚。
往日他自觉是太子近臣,也是国子监出来的射御书数均可的才子,自认为才学过人,见识过人。
只是如今才茅塞顿开,周盛恒或许只醉心于商道,但他行走天下,见识颇有远见。
从前知道周盛恒随周家二爷远游行商,他是不大看得上的。
身为世家大族出身,却自降身份,成为商贾之流,这遍是本末倒置。
只是周盛恒方才一句,“国泰民安,根本在民,而民之根本在于衣食住行,无论大魏亦或是边陲小国,想要国富民强,商乃不可少。”
秦准与秦铭顿觉自己狭隘,他们有满腔抱负,却只为自己的建功立业。
“秦兄过奖,不过是所处位置不同罢了,在商当然言商,同样,在官言官。没有什么不同。”周盛恒道。
秦宜欢听得晕晕乎乎,开始周盛恒讲些吃食,她还听得懂,也很感兴趣。
可是讲着讲着,她就发现自己听不懂了,什么国富民强,民之根本,行商之法。
“哈哈哈,欢姐儿可是听糊涂了?”秦老夫人见秦宜欢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秦宜欢脸一红,她确实听不懂。
“我也听不懂。”边上的秦曜吃了一口梨,听道祖母这么说,生怕秦宜欢尴尬,生怕秦宜欢尴尬。
秦老夫人笑得更厉害了。
正说着,一丫鬟来通报,“禀老祖宗,罗夫人与江世子来了。夫人在正院招待罗夫人,江世子过来送礼。”
秦老夫人一愣,心道,这一个个的,怎的都年前儿来送礼了。
猛然想起,今日是秦江两家换庚帖的日子,那罗夫人就是江家请的媒人。
“快请他进来吧。”秦老夫人道。
秦宜欢偏头往门口一看。
只见江北麒一身墨青色金边宽袖衫,外头一件紫锦貂毛披风,在丫鬟的指引下走进来。
他头上是一只银色发冠,配上一只汉白玉束发簪。
秦宜欢只觉得脸上有些热,不太敢直视江北麒的容颜。
心道:从前怎不觉得他如此好看,竟平白将人的魂儿都勾走了,怕不是什么妖精。
江北麒目不斜视,朝着秦老夫人行礼,“请老夫人安,麒去岁在堰城遇见杜神医,从他那处得来这颗千年人参炼制的药丸,献给老夫人,祝老夫人长命百岁。”
千年人参不稀奇,药丸也不少见,但杜神医手里出来的,那可是无价之宝。
秦老夫人也是惊喜,含笑道:“江世子有心了,没想到你竟与杜神医相识?”
江北麒道:“确实与杜神医有些渊源,杜神医也曾救过麒的命。”
“哦?那也真是巧了,昔年,杜神医也救过欢姐儿。”秦老夫人道。
江北麒点头道,确实是巧。
他知道秦老夫人说的是那次,秦宜欢在安阳被人牙子拐走,被救回来时发了高热,当时恰巧杜神医就在安阳,也是他替秦宜欢治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