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李杰预料，这次行动如风卷残云，没有人能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牛子睿在医院被带走了，牛大海大发雷霆，把李杰臭骂了一通，又亲自给一位高层大人物求情，才让牛子睿具保出来，而一生养尊处优的牛子睿，在拘留所整整呆了24小时！

这一下再也瞒不住了，牛大海弄明白了全部情况，除了吕凡的身份、使命以及基地这些秘密，其他所有信息都已经完全掌握。

第三天午，他把几个主要负责人叫来，一顿乱骂！

“子睿！你怎么能这样干？！他是你哥哥！”

“李杰啊！你怎么平时就不教教他的？！”

“还有你，你，你们！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怎么就闯出了那么大的祸？”

“你们知道这次损失有多大吗？有好几个传媒公司、好几个平台，都是我们投资的！现在好了……无限期停业整顿！”

牛大海这时身体已经好多了，骂了二十多分钟，也只是气喘而已，扶着床沿坐下，犹自不解气。

而牛子睿、李杰对他了解太深了——

这个人平生最爱面子，这次许多熟人都翻脸不认人，已经让他非常恼火了！而直接来病床边把自己儿子带走，更是让他无地自容，感觉颜面丧尽！

而这一切，其实还是亲儿子吕凡惹出来的！牛子睿可以有把握的说——吕凡在牛大海心中已经彻底没有位置了！

李杰当然也是一样的心思，有些话牛子睿不方便说，他说出来正好，于是他主动走过来，给牛大海按摩肩膀和后背，然后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唉，都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难道我们都是不讲理的人？非要闹得满城风雨……”

他说得有意无意，但听在牛大海耳中，却像是说出了埋藏心底的话来——

“是啊，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为什么就不愿见我呢？如果早早就来见我，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我是对不起你，但你不要报复啊……”

牛大海感觉心口一阵阵痛楚。

几个大海集团高管也立即就坡下驴——

“是啊，就算兄弟闹一下，也不用找外人嘛！”

“把那些人找来，公众会怎么说？”

“陆总，你说的太对了，你看，网已经在骂大海集团了，看看、看看！”

几个人围拢过来看，纷纷咂舌不已。

牛大海越听越烦，突然大喊一声：“出院出院！先回家！烦死了！他爱来就来，不来就算！”

砰地一声，

他一拳砸在病床，实在气得已经发抖！

他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亲儿子怎么就那么顶撞？人还没露面，就已经把家和公司闹得风雨飘摇！

他牛大海本是铁石心肠的人，若非如此，也不可能白手起家，做出了如此之大的产业。这一下心思决绝，如果那孩子愿意主动认爹，他还可以接受，否则，也就别怪他六亲不认了！

……

再说吕凡。

特种兵军车一路护送，他和李东来到了嘉余孤儿院。

这里只是一个县级福利单位，一切设施都非常简陋破旧，说是孤儿院，实际也就收了二十来个孩子，跟吕凡小时候差不多。

他记得，六岁那年，父母忽然不见了，然后就一直跟着张阿姨，后来听说父母其实都出车祸死了，于是在这个破旧的园子里稀里糊涂就长到了十二岁，然后被选入嘉余一中，从此就住校了。

而眼前的张阿姨，已经老态龙钟，虽然面目慈祥，精神还算可以，但显然已经衰老了。身后是一个年轻一点的阿姨，正在教二十来个孩子拍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