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因为这里是天元宗设的一处露天擂台,周围也有高阶修士设的阵法,无论擂台遭到多大的法术损坏,都能自动恢复如初。
且对周遭观看的弟子也有保护措施,许多陷入瓶颈期的修士都会过来围观,有时也会亲自上场比试,从而找到突破瓶颈的方法。
云台的比试在辰时就已经开始了,周围从一开始的没有到人影攒动,再到里三圈外三圈的将云台团团围住,都在为自己认识的修士加油呐喊助威。
孟淮还没有来,林久久只得干巴巴地坐在树干上,看着别的弟子比试。
但时间过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孟淮的身影。
看得久了,许是早上起早了的缘故,她竟有些犯困,于是干脆照着某人的样子,挑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闭上眼睛渐渐失去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四周闷得慌,意识渐渐回笼,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张熟悉的笑脸突然印入眼帘,林久久愣了愣,下意识想要用右手撑起来,却一时忘记自己是在树上了。
所以右手理所当然地撑空,身体的重心严重失衡,失重感猛地袭来,接着她整个人迅速从右方摔下去。
事情发生得突然,林久久根本来不及抓住周围的树枝。而她所在的大树十分高大,距离地面对于她来说还是挺高的,而且她还是头的后脑勺朝下,虽说摔不死,但至少也会摔得不轻。
原本坐在林久久身侧的树枝上的禹明朗见状,连忙倾身一把抓住林久久的脚腕,自己则右脚勾住树干,两人就这样倒吊在半空中。
见自己及时抓住了小哑巴,禹明朗松了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
突然停在半空中,回过神来的林久久弯头看向抓住自己的禹明朗,却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今都身处这个处境了居然还关心这个问题,禹明朗忍不住笑出了声,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
他原本是准备回乾元峰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来了云台。而且孟师兄人也到了,却不见小哑巴的身影,于是他用灵识四处察看,却在一棵树上找到了她的身影。
他闪身上了树,踩在树干上,却发现对方没有一点儿反应。于是他蹲下来凑近了瞧,却发现她居然睡着了,而且对他的出现竟没有一丝警觉。
他不得不感叹她心大,不远处就是云台擂台处,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且她虽有修为但无灵气,储物袋也在身侧,一但遇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至于长相
禹明朗不知不觉再凑近了些,只见小哑巴白皙的脸在光线下晶莹透亮,他甚至都能看见她的睫毛的影子了。
其实小哑巴长得也还也还挺好看的。
察觉自己凑得太近了,禹明朗连忙退了些,就在他退的时候眼前之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就是目前的情况了。
身体悬空的林久久见禹明朗笑出了声,于是她蹙眉,道:“你笑什么?”
禹明朗连忙敛了笑,尽量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我没笑?”
“放我下去。”
“你确定要我放手?”
“等等拉我上去。”
“好嘞!”
被禹明朗拉上树后,坐在树上的林久久直接瞪了他一眼,便慢慢地够着树干往下爬。
她方才狼狈的模样还不是因为他突然出现,他就算及时将她拉住,她也不会感激的。
再说,这个骗子居然还敢出现,是觉得她够蠢吗?
被无缘无故瞪了一眼的禹明朗耸了耸肩,见小哑巴闷声爬树,动作极其慢,于是他道:“我帮你吧!”
林久久还没来得及拒绝,禹明朗便直接施法,她就这样身子腾空,慢慢地被送回了树下。
林久久猛地抬头,咬紧牙关看向正往树下瞧还呲着大白牙的禹明朗,神色复杂得很。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神色十分冷淡地朝云台的方向转身而去。
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修真界,修士都是有灵力的会法术的。方才不她小心摔下树的那一瞬他明明可以用法术救下她,把她送回树下,可他偏偏直接抓住她的脚,让她倒吊在半空中。
如今还在她面前笑得那么张扬和无辜,真是过分!
还在树上的禹明朗见小哑巴直接转身离开,脸色也不好看,他不解地摸了摸鼻子,急忙跳下树后追上林久久的脚步。
但林久久目视前方,脚步很快,他下意识拉住林久久的手腕,疑惑道:“小哑巴,你怎么了?”
林久久甩掉禹明朗的手,停下脚步看着他,质问道:“方才你是故意的吧?”
禹明朗一脸懵:“什么故意的?”
林久久直直地看着禹明朗的眼睛,好似看到了他灵魂的深处,但她却只是道:“你明明有灵力,却故意让我倒吊在树上,就这么想看我出丑、狼狈的模样吗?”
“我没有其实我”
见小哑巴误会了,禹明朗想要解释他刚刚是一时忘记了,心中一急下意识就想伸手将她抓住而已。
林久久一口打断禹明朗的话,道:“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别再想法设法来试探我了,你这样不累我都累了。”
禹明朗闻言,没有开口,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小哑巴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修士,禹明朗因为特使原因鲜少正式出现在人前,天元宗也很大,所以没有弟子认出他来。
只是觉得两个长相出众的一男一女吵架有些好奇,看情况两人约摸关系不浅,他们纯属瞧热闹而已。
说完,林久久见禹明朗没有否认,侧目神色十分冷淡地瞥了一眼周围瞧热闹的众人,越过禹明朗想要离开。
看来,她今日怕是要失信孟淮了。
“你就是如此看我的吗?”
禹明朗蓦地开口,稍稍侧目,看着林久久笔直的背脊。
林久久脚步猛地顿住,背对着禹明朗并没有转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顿了顿,她道:“说到底我们不过陌生人而已,彼此也都不了解,甚至就连朋友都算不上,这一点,你我不是早就心知肚明吗?”
林久久抬起脚,又放下,随即侧目,却警告道:“以后,别再来烦我。”
说完,她抬起脚步毫不犹豫地朝来时的方向离开。
她的这一句话对禹明朗说过很多遍,但从未说得这般掷地有声,以及这般认真。
禹明朗不傻,他又何尝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