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锋营的人被带来前盾手和郭四先来找了张三花,他们得到调令,以后就归于张三花手下了。
对此,盾手是表示不解的,虽然阿附城已破,但还没到nn行赏行赏的时候。再说了,凭张三花的军功,怎么也可以换个小将当当,怎么看这意思也就当了个伙长?
说起小将,比起职务更像是一种荣誉。手下不定有多少人,但是每次补给下来盔甲武器都可以先选,有单独的帐篷,伙食也会好一点,马匹会被喂最好的草料还不用自己付钱。
等到先锋营的人被带了过来,盾手才觉出味来。但人有亲疏,作为和张三花出生入死过的人,盾手总替张三花觉得有些不值。这个不值体现在,被带过来的,只有三个人。
本来就被打了板子,就算当时没事,吃的不好加上一路上奔波根本没法修养,好几个人在路上就没熬过去的。熬过去的已经没什么战力了,又分在先锋营,每次都是炮灰,能剩下三个已经很不错了。
这三个人站在张三花面前,已经瘦得两眼内凹,他们看着张三花,眼里又是愤恨又是悲哀,还偶尔闪过感激,都是咬着牙,一言不发。
郭四和盾手多少能理解他们,但还是站在了张三花前面,隐隐呈现出保护的姿态。
张三花直接把郭四扯开了,一个病号不好好休息那么多事。
“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见那三人憔悴得嘴唇都发白还起了皮,张三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找了个理由打发了,“锅里还有热水,你们拿热水泡泡饼。我们的帐篷就在那,你们先把东西放过去吧。”
三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张三花,还是行了个礼,朝帐篷走去。虽说现在阿附城打下来了,但还没有好好休整规划,他们住的还是帐篷。
等到三人走了,张三花转向盾手,说:“没必要对他们有敌意,说到底,还是我的不对。”
若是林二狗在这听到这句话,怕不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张三花,除了对她阿娘阿姐,什么时候认过错。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是我疏忽了。”盾手一身站的笔直,“我叫郭九重。”
张三花微微眯了眼,这就有意思了,九重二字听起来更像是字而不是名。
“大户人家出来的?”抬了抬眼,张三花问的漫不经心,郭九重答得也漫不经心。
“外室的私生子,九重就是大名了。”
张三花哦了一声,倒是没有什么鄙夷的意思。不论出身,能到军营保家卫国的就是条汉子。倒是郭四眼睛亮了亮。
“能给人当外室,那你娘不是很漂亮?!”
此时郭四已经在一旁坐着了,张三花瞟了他一眼,他还傻傻地一脸期待地看着郭九重。
张三花:总算是见着比自己还没眼力见的了。
“我娘啊。”郭九重的神色柔和下来,倒也没觉得尴尬。他对他娘外室的身份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她娘又没有错,要说错,也是那个男人的错。
“漂亮谈不上,却是很温柔的人。”
“温柔好,温柔好。”郭四嬉皮笑脸起来,“小哥,我听说你今年才二十是吧。”
之所以用听说,是因为郭九重蓄着一脸络腮胡,单从外貌看不太出来具体的年龄,只能从声音判断并不是很大。
郭九重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娘年纪应该也不大,顶多四十。”郭四笑的越发灿烂,“兄弟,咱们商量个事呗。等这仗打完了,你帮我向你娘引荐一下呗。我今年三十七,无不良嗜好,就爱喝点小酒,你看我们还都姓郭,这不是缘分么。”
张三花在一旁听得无语,叫着人家兄弟,却操着当人家后爹的心。
郭九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搞不懂郭四怎么想的,有些无措的看向张三花。
张三花翻了个白眼。
“先不说人家看不看得上你,人家肯定是好吃好喝地呗供着,你确定你养的起?再有,你家里人能同意?”
郭九重知道张三花什么意思,有些尴尬地把头偏过一边。
“我家就我一个。”郭四嘿嘿笑了两声,“你看这多好,连婆媳关系都不用处理。我还能多个便宜儿子。”
你便宜儿子还在旁边听着呢。
实在是搞不懂郭四怎么想的,她要招赘已经是为世人侧目了,他到好,直接把主意打到人家外室身上去了。
“你想管管你自己吧,半个残废还在想媳妇。”张三花刺了郭四一句,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好好在这待着,一会那几个人收拾好了也让他们别乱走,我出去看看。”
郭四被刺了也不觉得什么,他已经习惯了张三花时不时来这么一句,也比当初那副木呆呆的样子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