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冼砚钦再次拿出了钢笔,将笔头的灯调成了红色。
笔在他手里转了没几下,凌鲸恬就已经闭上了的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冼砚钦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移着贴在自己胸口处,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横抱起来。
被踹的不成人形的黄泽昊还在地上蠕动着,时不时嘴里还“哎呦”出声。
一想到自己女朋友是因为他才成了这副模样,冼砚钦胸口就气闷。所以在经过他的时候,往他背上毫不留情的就是一脚。
这一脚下去,黄泽昊直接飞了出去撞到了矮桌的桌角上,比他吃痛的声音先出来的是他后背肋骨断裂的声音。
声音不小,也传到了门外那群人的耳朵里,但是这回却没一个人再敢开门。
冼砚钦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后走到门边,抬起脚轻轻的踢了踢门板:“开门。”
不一会儿,门再次从外面被打开。
门外的一群人看到平时冷僻的冼少满目温情地抱着怀里的人出来时,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纷纷退到两侧让开一条路来。
冼砚钦抱着凌鲸恬经过费铭轩时,还不忘把自己手里的笔递给他。
“存好证后让人把笔送回云景小区。”
费铭轩接过笔,应了声“是”后,冼砚钦就迈着步子走了。
凌鲸恬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日薄西山的时候。
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不得了的事。
比如十多年前她父母的那桩案子被重新翻到众人面前重审比如硕风财团的黄格琛正式宣布收购史耀集团再比如京城警局宣布以故意杀人罪逮捕前史耀集团总裁黄泽昊。
醒来后的凌鲸恬躺在床上迷茫的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才反应过来自己经历的一切全都不是梦。
虽说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但是她现在遇到更棘手的,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含冤入狱十几年的母亲关睿芊。
整整一天,冼砚钦都守在她身边。云景小区32楼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始终没有离开过的人只有他。
原本在床边抱着电脑处理事情的人,听到了一点细微的被子摩擦的声音,立刻向床上投去了焦虑的目光。
看着床上的人醒了,冼砚钦伸出手,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摩挲着,眼里是能溺死人的柔情。
“醒了。感觉怎么样?”
凌鲸恬动了动眼球,干涩的开口:“黄泽昊呢?”
冼砚钦:“已经被压回去了,不出几日就能定罪行刑。”
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一般,凌鲸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是满目的苍凉,“那……我妈呢?”
冼砚钦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倒了一杯温水放到她手里,然后才回答:“你父母的那桩案子已经开始重审了。如你所愿,你母亲可以光明正大的从那里出来。”
凌鲸恬端着水杯咽了一口水,方才觉得嘴里的苦涩感淡了些。
她手里端着还剩半杯水的水杯,久久的没有反应。
总归,她还是觉得愧对她母亲的吧。
请一个夫人来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