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鲸恬吃完最后一羹放下碗筷的时候,对面的冼砚钦也在同一时刻放下了碗筷。
这让凌鲸恬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跟着自己的节奏在吃。
两人各自放下碗筷相顾无言了一阵。
在这段沉默的相视中,凌鲸恬的脑海里又一一闪过了今天的画面。
最后,她微微翕动了薄唇,“我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她是打算跟自己谈论正经事儿,冼砚钦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基本知道了。”
“其实,让你知道这些,是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冼砚钦的剑眉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能让她说出“求”这个字?
“可以。”
对于冼砚钦直接了当的接受,凌鲸恬有些愕然。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呢。”
“你都说‘求’了,我还怎么舍得不答应?再说了,你能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是了,她想要求他帮的,并不算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比较耗时间和脑子。
凌鲸恬又怔怔地看了冼砚钦几秒,而后站起身来,对冼砚钦说道:“跟我来。”
冼砚钦跟随她来到了那间被锁住的房间门口。
那个房间的门锁不是密码锁,而是指纹的。
凌鲸恬将拇指放上去识别了几秒后,门就被打开了。
房间里面是一个看上去比较空荡得画室,靠墙处有一张黑色的长条桌,上面井然有序的摆放着作画工具和颜料,而画室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画架。
冼砚钦跟随凌鲸恬走到那个画架面前,而后她动作极为轻缓地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
白布之下,是一幅未完成地画作。
他是学艺术的,所以这幅画里蕴含的作画之人的情感,他自然也能看出一二。
那是蕴含着苦痛和挣扎的一幅画,整体上灰的令人伤神,但那牙齿处突兀的一抹红又极为刺目。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能令他哑然的画了,眼前这一幅倒是极大的振奋了他的艺术神经。
“这是?”
冼砚钦看着画,对着同样沉默凌鲸恬问到。
“这是我父亲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幅画。”
“你的父亲?是京城画院的前任院长凌翰先生么?”冼砚钦对着她,陈述着自己当前所知道的事情。
“是的。”凌鲸恬回答。
“所以你是想让我帮着你完成这幅画?”
凌鲸恬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猜到了自己的意图。
“是,也不是。”
冼砚钦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
而后,凌鲸恬的眼神也从那幅画转到了他身上。
“我只是想请你帮我画出他手里拿的东西。”凌鲸恬指着画中那个人手里拿着的方块。
“可是你为什么会只想要完成它?”
睹画思人?应该不是吧?毕竟凌翰先生一生留下的画作也不在少数。
冼砚钦默默在心里把这个答案画了个叉。
“因为,它有可能跟我父母出的那起事故有关。”
在黄格琛给的资料里,写的是她的父亲凌翰是被她的母亲关睿芊杀害的,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你难道怀疑你的父亲不是被……杀害的?”
他本来想说她母亲的,但是斟酌了一下,又怕她误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