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你都已经……已经出落得这么水灵了。”
凌鲸恬如鲠在喉,一时间不知道对这个杀了自己父亲的母亲说些什么。
见她没说话,关睿芊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听你舅舅说,你,你考上京大了?”
凌鲸恬木讷的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此时,冼砚钦已经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凌鲸恬身后。
关睿芊满心满意的眼神都放到了自家女儿身上,所以对这个俊美的年轻小伙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正当关睿芊还在絮絮叨叨的和自家女儿说点什么的时候,探监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进来的是一个侃然正色身穿一身黑色制服的男人。
来者是严广涛,虽说已经到了知非之年,但因为常年和这些罪犯打交道,一双眼睛依旧深沉犀利。
“冼少,你怎么来了?”
硕风财团在京城的地位,京城的官商无人不知。
因此大多都会对于这个后生可畏的年轻的总裁尊称一声“冼少”。
当然,严广涛会这么唤他不仅仅是因为他在京城的身份地位,还因为这小子从帮他从犯人嘴里挖东西的手段——着实令人钦佩。
“严老。”
冼砚钦对着迎上来的人先伸出了手,礼貌的和他握了一下。
“陪……”冼砚钦的眼神在凌鲸恬身上绕了一圈,而后继续道:“陪朋友过来探个亲人。”
严广涛到底在官场混了这么些年,所以基本的洞幽察微的能力还是有的。
因此只一瞬就看出了这女生对这个京城冼少来说不简单。
严广涛看着冼砚钦,脸上笑意渐深。
“对了,我这边有几个犯人,嘴硬的很,回头……”严广涛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意味不明的看着冼砚钦。
冼砚钦瞬间会意,“可以,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过来。”
“好。”
说到底,冼砚钦帮严广涛“审”犯人这件事是互惠的。
严广涛需要从这些作案手段凶残的犯人嘴里挖出真话,而冼砚钦只是需要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催眠能力……
一番对话完毕,冼砚钦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随后给严广涛也递上了一根。
银色的打火机被他拿在手里,而后窜出了明艳的火苗。
只是冼砚钦没注意,当他点燃打火机的时候,那“啪嗒”的声音通过凌鲸恬手里的听筒传到了关睿芊耳朵里。
他身后坐在玻璃窗后的关睿芊瞬间顿住了,眼里仿佛有血气在飘荡……
“你怎么了?”
见她神色不对,凌鲸恬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冷肃起来。
冼砚钦此刻也意识到了身后气氛不对,而后指间夹着烟转过了身。
一转身,他便看到关睿芊一双嗜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打火机。
接着,他就看到了听筒在她手里滑到了桌面。
“妈!?”
凌鲸恬又唤了她一声,瞳孔里布满了惊悚。
“为什么……”关睿芊垂头低喃。
“为什么!?”
只见关睿芊猛然拍案而起,眼神里有愤怒,亦有惊恐。
而后她一拳狠狠地砸到了玻璃上。
凌鲸恬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失控,被她吓得怔了一下。
冼砚钦见情况不对急忙把凌鲸恬护到了身后。
探监室里,已经有警卫上前控制住了失控的关睿芊,但她凌厉的嘶吼声仍旧通过听筒传到了凌鲸恬耳朵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逼我走!我就不走!你去死!你去死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