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佟瑜便带着好几个医生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医生简单的替凌鲸恬检查了生理机能后,替她挂上了一瓶生理盐水。
不过一刻钟又有人搬了一大堆仪器过来。
那些仪器井然有序的摆满了整个客厅。
“凌小姐只是受了刺激,加上一天没进米水,又喝了这么多酒,精神和体力都不支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个略微年长的医生在跟冼砚钦陈述病情,冼砚钦听的仔细,但眉宇间皆是凝重之色。
“我已经帮她挂上了水,身体上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心疾……日后须得好好治啊。”
冼砚钦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便让佟瑜带着医生出去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两人,静谧的房间里能听到女生顿挫起伏的呼吸声。
冼砚钦走上前,伸手轻抚上了她紧缩的眉关,满心满眼皆是怜惜。
也不知是不是睡梦中的人感触到了他指腹的温度,眉目渐渐松缓了下来。
而后,冼砚钦又沉沉的叹息了一声,清冷的余光不经意瞥到了脚边的墨绿色的空瓶。
该死!或许那日就不该给她酒!
吃了那些药,又喝了这么多酒,醒来后副作用会加剧吧?
是的,他刚刚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些治疗心理疾病的药,当下就心里一沉,赶忙拿出来数了数药量,又看了看瓶身上的服用说明,确定她没有多服,才放下心来。
一想到这儿,冼砚钦悻悻然地坐在了床沿上。
许是感觉到了床凹陷了下去,凌鲸恬闷声哼了一声。
只是片刻,冼砚钦的手又重新抚上了她白皙的侧脸。之后,她又恢复了安详的呼声。
此时,冼砚钦在心里暗暗庆幸,好在自己没被惊得失去判断,不然要是送她去了医院,指不定在半路又被颠醒了。
他是学心理的,虽说主攻催眠,但其它的多少也知道点。
就他进来时看到她的状态,他便知道她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息,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不再着清醒去想那些糟心事儿。
这一夜,32楼的明灯亮了一整夜。
那些医生不敢离去,佟瑜就让人搬了移动床来,让几个医生草草的在客厅睡了一夜。
好在客厅挺大,即使摆了那么些仪器,好歹也还放得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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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丝明亮的暖阳透过百叶窗倾泻进了依旧静谧的房间。
些微的尘埃在阳光下跳跃着,让清冷的房间看上去有了些生气。
床榻上坐着的人俊颜温儒,只是彻夜未眠,看上去多了些憔颓。
突然,床上的人睫毛轻颤,仿佛是下一秒就要睁开眼皮。
此时冼砚钦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寂然如古井的面容上终于有了动容。
凌鲸恬睫毛颤了几下后,终于睁开了一条缝。
她到底是沉睡了一整夜,视线多少会模糊,只是她却在还未看清那人脸的轮廓,就脱口而出了“冼砚钦”三个字。
那三个字是干涩的,听的冼砚钦的心又紧揪在了一起。
“我在。你等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说完,就急忙从暖壶里到了一杯温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