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皇上把案上的砚台朝他砸去,“你如今还敢说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都犯了大罪,要是有意的你还想怎样?是想反了天不成?”
秦豫延看着皇上的神色,知道他是怒极了,“父皇,既然马敬言违反了律法,如今又证据确凿,不如就早些处置了吧。您近日身子不太好,也该早些歇息才是。”
皇上朝秦豫延看了看,“晋王有心了。”
“父皇龙体安康,便是整个南朝安康,还望父皇保重身体,切不可为了这等罪臣伤了身体。”秦豫延又道。
“嗯……”这些说词,皇上很是受用,“还是延儿孝心佳,你母妃这几日有些咳嗽,明日你去看看她吧。”
“是,多谢父皇。父皇不说,儿臣也准备明日去看望母妃呢,前些日子,儿臣从岭南运来了些新鲜水果,其中的水晶梨,便是最润肺止咳的。”
皇上脸上露出欣慰之色,“难得你有这份孝心!”说完,看了看地上的马敬言,“知法犯法,实在妄为朝廷官员,判发配边疆吧。”说完,便准备离开。
“父皇!”秦豫宣连忙出声。
“你有什么事?”皇上看着他。
秦豫宣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单子,“父皇,这是儿臣查出马敬言以户部尚书之便,为自己谋私的所有罪证,还请父皇过目。”
皇上略带审视的看着他,“这么巧?”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示意一旁的内侍将那叠单子呈了上来。
他接过,复又坐下来。
“原本儿臣明日便要在早朝请奏的,哪知今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未免疏漏,所以只得拿上这些罪证,连夜赶过来。”秦豫宣道。
皇上一页页看过,殿中安静得出奇,随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秦豫延的心也越来越没底,他暗暗朝一旁的秦豫宣看去,他这个五弟,本事是越来越见长了。
看来,他不得不想办法将他除去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终于皇上看完了所有罪证,“来人!”他阴沉着脸,“给朕把这个狗东西拖下去。”
很快,有御前侍卫将已经愣住的马敬言拖了出去。
不过三天,便查清了马敬言的所有罪状,所贪之多,连皇上都震惊不已,还有数条牵扯进党争的事,皆一并发作了。
马敬言被判了斩首,所有家产充于国库,府内男子充军,女子沦为官妓。
与他一起被判的还有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极尽巴结讨好的几人,通通举家发配边疆,到死不能回京。
皇上这次雷霆手腕,连晋王都被查出牵连其中,晋王母妃戚贵妃,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夜,这才消了皇上心中的怒火,只罚晋王在府里禁足三月,到底,他还是宠爱他这个儿子的。
此事一出,朝里各官员纷纷紧闭门户,再也不敢擅自往来登门。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安静许多。
如意楼内,秦豫宣难得的开怀大笑,“这次当真痛快!”
“马敬言被斩首,户部尚书一职空缺,殿下可想到替补之人没有?”顾如雪问道。
“有一个,原先的户部侍郎齐穆,此人家世清白,年轻有为,正直无私,是个可堪大任的人。”
顾如雪一笑,“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