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青衫男子悄无声息的进了设下禁制的洞府中。
被束缚在重重梦魇中的即墨行无法回答轻白的问话,只见他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本书,径直坐在石床边翻看起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跟着我当书修有何不好?非得和笙簧那个老头子学什么儒。”
“珠帘抚弦惊燕雀,焚香待解三千结。”
书上的字句随着他的诵读,一字一句的亮了起来。
“罪欲扰心生乱世,干戈四起煞良人。”
四周的灵气汇聚于书本之上,异光映照在轻白脸上,原本文弱的书生气质不复存在,一股凌然正气荡漾开来。
“前尘杂念魔入心,不知地狱在人间!”
一语定乾坤,即墨行的魔气被镇压,梦魇退散,他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平缓下来。
“唉……”轻白叹气:“如此下去,我也救不了你几回了。”
在他的印象里,从即墨行入了无为学院的大门起,便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人气儿”。
一板一眼的“老学究”模样简直比自己这个读书成痴的书修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笙簧那个老头看了一眼就二话不说的收下了他,天天教什么礼,术,仁,妄图以儒道来克制他身上的魔气。
言刈这个名字的由来,他也问过,就见即墨行面无表情的回了四个字:“人言似刃。”
“小言刈,有个小姑娘还在担心你呢,要不是她问起,我才懒得来管你呢。”
石床上的人不知听见没听见,紧皱的眉头却慢慢松开了,不再做梦,只是深深地熟睡了。
有些东西平息了,却不是真正安分了,只不过是暗潮涌动,在没人发现的时候悄悄壮大自身,伺机而动而已。
百里之外的秘境之中,六人身陷囹圄。
“我要赶紧出去!沈霉霉她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会有多危险!更何况还是魔物众多的湩洲!”
这无归秘境名不虚传,当是个有来无回的地方,生生的将他们六人困了一个多月。
“南崔你冷静一点,沈璧她稀奇古怪的法宝很多,人又聪明,不会出事的,倒是你自己!在那个幻境中到底看见了什么?竟然连砍自己数十刀!不要命了么!”
他们六人进入秘境之后就分开了,兄妹俩离的不远,南屹摆脱了伏击的藤蔓之后就看见自家妹妹拿着刀砍自己,好像不会疼似的,有几刀深可见骨,若不是他来的及时,只怕……
“我……”南崔泪流满面,血和泪水混杂在一起,脸糊成了一个花猫。
“哥……”
南屹给她上药的手顿住,南崔已经十多年没叫过他哥了,平时都是南二,南二的叫他。
“那不是幻境,是真的!是我害了阿璧,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南崔只字不提她看到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认错。
“好了。”见自家妹妹露出难得的脆弱样子,南屹心疼万分,将她搂住安慰道:“你和阿璧那么要好,你怎么会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