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军和丁原军相视而立,丁原军三倍于吕布军,丁原却是不敢下令进攻。战场上的士兵都是并州的本土人士,彼此沾亲带故,很多都是亲戚甚至是兄弟,父子,若是真的打起来,只怕是两方的军队都会哗变。而且有吕布这个威震并州的战神在,没有谁敢去挑衅吕布的威严,昔日生活在吕布的阴影下,现在也是心有余悸。
丁原走到阵前问:“奉先,你为什么非要和为父作对,那韩子厚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些士兵都是我并州的好儿郎,难道你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吗?”
吕布心里一阵诽谤道:那是老子的女婿,我女儿的幸福,孙儿的幸福还要靠我的女婿呢!我女婿还答应我,会过继一个男儿给吕家传后呢!不干你干谁?
嘴上道:“义父大人在上,布有礼了。说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打打杀杀呢?不如各自休兵回家,也少造杀孽。少死些并州儿郎啊!”吕布比曹操,刘备这样的大枭雄肯定是比不了的,比丁原这种第一集就死的渣渣可是强太多了。
丁原一阵无语,心里诽谤:在老子帐下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这么能说会道呢?现在跟了韩子厚那个大忽悠,接着回来忽悠老子了。张口道:“韩子厚公开藐视朝廷,皇帝陛下震怒至极。我等就是奉了皇命来清除叛逆的。”
丁原的士兵听了这句话,士气顿时上去了不少:俺们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才打仗的,我们是占在大义的一方。吕布接下来的话让丁原士兵的士气掉到了谷底。
吕布道:“若是陛下的命令,可有圣旨?可有檄文?我家女婿是朝廷亲封的郡守,食禄两千担。若是罢免,必得三司会审,才行。义父是假传圣旨吗?这可是欺君大罪!”
丁原闻听此言,气的三尸出窍,可是心里也是委屈:这皇帝老儿要除掉韩子厚,借了鲜卑人的手,我等也是被胁迫的。如何会有圣旨传下?这没有圣旨,师出无名,又有吕布这样的杀神在,哪个敢打?
丁原还要说什么,部将郝萌附在丁原的耳边说了一会话,丁原神色大变,一拍脑袋:“全军都有,退兵。”丁原接到了什么消息呢?原来是韩落把北地的情况如数附于纸上,布告天下,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指责丁原,韩馥,刘虞三人。汉灵帝出于舆论,明旨让三人退兵,暗旨让三人加快消灭韩落的步伐。不过一切都晚了,自从鲜卑人选择背盟的时候就是汉灵帝失败的开始,无法挽回。
高邑的城墙前,三千飞虎军在操练着。五万冀州兵在旁观看,却不敢下杀手消灭这小股部队。这股部队代表着韩子厚的意志,若是敢挑衅,后果只能是灰飞烟灭。
大帐里,韩馥喝着茶水听着众人的争吵。韩馥是一位古代的养生家,非常注意保养。人过四十,却比的二十五六岁的少年肤色。
辛评道:“主公,既然与韩子厚为敌,干脆把事情做绝,灭了这股飞虎军。这飞虎军的将领是韩落的义弟,也让韩子厚尝尝痛失亲人的感觉!”
韩馥没有说话,心里道:某不过是你们这些冀州大族的傀儡,想灭韩猛,去啊。看看你们这些人谁家的私兵有那个本事,又想吃鱼又不想沾腥,这种好事那么多,某不应该多占吗!
苏由道:“大人,已然得罪了韩子厚。断然没有了退路,大人不要犹豫了。把事情交给末将,末将保证办的妥妥帖帖。”
苏由,潘凤二人都是韩馥的嫡系,是韩馥提拔于微末。虽然掌控的兵士不多,却是冀州的精锐,韩馥可舍不得拿出去拼。那是他的家底,乱世之中,没了大军在手,总觉得没有那么安全。别人韩馥可以不搭理,自己的心腹说话了,只好安抚安抚了。
韩馥道:“并非本州怯懦。各位清楚现在太行山里的情况不明,我等不可轻举妄动。此次我等是奉了皇命前来压制韩子厚的,却得不到半分封赏。若胜自然是好,以韩子厚麾下的富裕尚能填补花费。可是,若败了呢?诸位想没想过后果,丁原,刘虞,刘贷哪个是好相予的?恐怕就算京师的陛下也早就觊觎富庶的冀州了。”
韩馥的一番话,让众人惊醒。原来陛下是一石数鸟啊。不管韩子厚能不能打败,诸候的实力都会被削弱。实力过于弱小的肯定会重新回到中央的统治下,这对作威作福的地方大族是致命的打击。这些士族,豪门百年,若是撕开面具,哪一个的征途不是白骨累累。
众人思考之中,一个小兵闯进帐中,急声道:“州牧大人,太尉大人有急信送到,要大人速启。”
韩馥之所以能够当上冀州牧,沾的就是袁家的光。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这富庶的冀州更是数不胜数,这也是为何袁绍入主冀州为何那么容易的原因。
韩馥接过信件,急忙看去,越看越心惊,脸色一变再变。帐内众人的心也是跟着一阵纠结,韩馥看着帐内的众人,把信递给了辛评道:“诸位,都看看吧。”。不等众人反应,便下令退兵。
信上的内容是:陛下不日驾崩,停下一切的军事行动,为袁家存续实力。在权力面前,没有人会谦让,赤裸裸的争斗,让人性的阴暗彻底的爆发出来。
刘虞的帐内此时也是阴霾一片,来自皇宫的密诏,众人已经都看过了,刘虞摸了摸山羊胡沉默了许久。问众人:“诸位以外,当下该如何?”
刘和站起来一抱拳道:“父亲大人,陛下驾崩,必然会引起朝堂的混乱。父亲身为宗正,理应回去主持政务才是。”刘和的这句话是赤裸裸的夺权,毕竟东汉的皇帝即位比较奇葩,大多皇帝没有后,只能另立他枝。刘和有此想法也不算逾越。
刘虞叹了口气道:“天不佑我大汉,传令下去,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