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深声音有些喑哑,但是犀利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嘴角还勾着一抹轻蔑的弧度。
试问一个话都说不利索之人,如何敢站在此处自取其辱。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与自信!
“好,贾深,既然是你力求的,那我便只好得罪了!”
安庆绪脸部已有所狰狞,有一种疯狂从心底迸射而出,说话间猛然冲上前去,朝着贾深的脖颈处便是一口!
“安庆绪,我说你属狗的!”
贾深疼得“嘶”叫了一声,原本他的颈部就有创伤,现在更是被撕开一道血痕,鲜血不断地往下溢。
“贾深,你说的没错,我安庆绪正是属狗!”
安庆绪一阵怪笑,心中的怨愤似有所舒缓。他唇齿之间已被染得彻红,还不时地伸舌舔动着唇角的血渍。
“安庆绪,你根本就是一条疯狗!”袁履谦怒目而视,只听得他愤然开口道。
“袁履谦,你究竟降不降!”
安庆绪恼羞成怒,最后那两个字,他也听得足够真切。说着便拔剑砍向袁履谦的手臂。
“死不降贼!死不降贼——”
袁履谦当即大喝一声,语气尤为坚决,贾深等人也跟着高声附和,喊声如雷震得殿内一阵摇晃。
“好!袁履谦,今日我便成全你们!”安庆绪话音将落,还未来得及施暴,脚下便蓦地裂开一道缝隙。
他匆忙后退几步,那罅隙仍在持续地扩展延伸。在转瞬之间,地面已形成不同程度的塌陷。
一众侍卫惊慌不定,尚未得到他的号令,便开始四处逃散而去。在那一片纷乱之中,所能投掷的火把终究太过微弱。
贾深等人凝视着深渊,依旧寻不到一丝光的踪迹,等待着那厚重的黑暗迅速袭来。
安庆绪狂笑几声,一股恐惧在心间无声地蔓延,他连滚带爬逃也似的奔出大殿。
只见那漆黑的夜空中,倏然浮现一座倾斜之塔,塔身被一条狭长的缝壑所劈开。
听得一声“轰隆隆”巨响,大地便是一阵剧烈的抖动。安庆绪心下一阵惊雷,不禁朝着常山的方向撇去。
但下一刻,在他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一切皆是虚空,那是一种不可捕捉的风。
纵然那裂缝的余光,无法照亮前进之路,也要勇敢地奋力拼搏。袁履谦只是淡然一笑,眼神似乎能洞穿一切虚无。
当转身跌入尘埃,降落在沟壑纵横之间。是谁执剑逆袭长天,习惯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响,抑制着那凌空忽至的坦荡。
接过那几页档案纸,李亨不由得叹息一声。在心情沉重之余,前方已是豁然开朗。
透过那缺口,外面是一派祥和之景。满天红云,旭日沸腾。血红的光波,射出万道光芒。穿过树丛,越过晨雾,疏影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