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彤静语气相对淡漠,在她与杨家扯上关系之日起,便已经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
“替别人顶罪,你真的甘心么?”那人剑眉微蹙,径直靠坐在长孙彤静身旁,伸手揽上她的肩头。
“不甘心又如何?”
长孙彤静说着不由得垂下了头,她身上原本就有洗不掉的烙印。多活十年,少活十年似乎并无差别。
“我们是一样的人,活着只配成为别人的棋子!但是命运在自己手里!只要你愿意,本君现在便带你走!长孙一族的荣光,也将由我来恢复!”那人将头紧贴于她脸部,附耳轻声细语道。
“那你可否留下自己的姓名?”
长孙彤静想全力摆脱那人,只觉得一阵疲惫袭来,体内还涌起一股血液沸腾般的欲望。
那是一种来自于野性的呼唤,在极尽疯狂地引诱自己上当。她只能屏住呼吸不为所动,纵使他的声音如何的动听!
“可以,只是本君的名号,从贞观十七年开始,便已湮灭在了时空里!”
那人眸色一沉,望着那黑暗深处走来的人影。下一刻在抬手之间,一波褐色能量已注入长孙彤静体内。
“那你活着的动力是什么?”只听得一个清亮的嗓音传来。
“韦公子这话问得相当不错!试问一个人品低劣,才华不济之徒,他活着的动力会是什么?”但见来人,那红衣男子哂笑一声,面部的神情越发地不可捉摸。
待听过此言,韦应物脸部的笑意逐渐转黯,只能默不作声。回想起他昔日的作风行径,当真是荒唐至极。
尽管他一直在努力改变着自己,但彼此之间终是遥遥相对的距离,原来,时间根本不会停留在原地!
“韦公子,我说过不喜欢你,你还来干什么!”
长孙彤静只感浑身无力,抬眸暼过韦应物,神色略有所异动。她都是将死之人,如何能够一再地牵累别人。
“三年前,我得罪了万安公主,还被陛下赐了毒酒。当时我已万念俱灰,是你非要拿自己的命来换我!这份恩情,我以身相许都不够偿还!”韦应物牵想着往事,唇角已不自觉得扬起。
“韦公子说笑了,当年我只是与人打赌,恰好赌输了而已!你又何必自作多情!”长孙彤静面无表情,这是她一贯的保护色。
作为一名刺客,那是一种相当危险的职务,只要稍不留神,便可能会身首异处。她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我说过要救你,谁也别想阻止我!”
韦应物一脸的倔强,可这话分明说得毫无底气。长孙彤静出身于不良人,武功自是高强,如何用得着他来救!
“韦公子,可否答应本君一事!”那红衣男子神色一凝,眸光却锁定着缓步前来的沈妤。
“我韦应物生平最不屑与人交易!”
韦应物冷笑一声,就算当年万安公主请旨下嫁,甚至以高官厚禄相许诺,他都未曾应允于她。
“暗黑使君,你究竟想干什么?”沈妤面色沉沉,一双眸子透着冷雾。
“不干什么,只是想要凌烟阁的几张图而已!”
红衣男子在说话间,便是全力一拂袖,只见一波暗黑能量汹涌旋出,快速朝着韦应物与沈妤袭来,长孙彤静适时地挡在前面。
“阿静!”韦应物口中默念着,疾步冲上前去,似要与那红衣男子拼命。
眼看着红衣男子还要动手,在情急之下,沈妤只好唤了声:“袁大人!”听及“袁大人”三字,那人便迅速地隐去了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