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以来,便有这样的传说——得龙心者得天下。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种坐拥天下的感觉,光是冥想都觉得美妙至极。
“长孙彤静,十年了,为父待你究竟如何?”杨国忠定定地望着那人,面色也还算是镇定。
“义父待彤静,自是恩重如山!”长孙彤静手持龙心之剑,冷冷地回应道。
“父亲,不好了,陈玄礼带着禁军已将府上包围!”
杨暄慌忙之中闯入书房,说话间颇显手足无措,并没注意父亲已被长孙彤静所挟持。
“暄儿,不必惊慌,杨家一未违法乱纪,二未叛国通敌,为父自有主张!”
听得杨暄之言,杨国忠已然明白了大概。果然,这杨贵妃还是出卖了他!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静儿,你这是做什么?”看到长孙彤静拿剑架着父亲,杨暄心中便是一阵忧虑。
“这盗窃天子圣剑,干系重大……彤静,书架后面便是逃生密道,一直通往城外,你随暄儿走吧!”杨国忠叹息一声,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说这些话,无非是在考验长孙彤静。这培养了十年的心腹,如今正拿剑对着自己。
“杨国忠,你最好不要抱有什么奢望,我是不可能替你顶罪的!”长孙彤静冷笑一声,杨国忠存得什么心思,她自是了然于心。
长孙彤静答应过杨贵妃,务必要将这杨氏父子除之。可是这一刻,她的手却不停地颤抖。尤其是杨国忠之言,分明是在动摇自己的立场。
“长孙彤静,你是否觉得我在利用你!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初的那个小女孩,一转眼便成大姑娘了!倒是你现在握剑的姿势,比之当年可是差多了!”
杨国忠双目微闭,他能感觉到那剑已然有所松动。看来这回忆往事,的确是个不错的策略。
“静儿,求你放了我父亲,有什么事,只管冲我来!当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杨暄内心焦灼不已,这个时候当真不宜内斗。适才在朝堂之上,陛下还谈及龙心剑之事,众位官员皆是无以排忧解难。
可尚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这陈玄礼便已率金吾卫前来,此事显然是为唐皇所授意。
“杨暄,我的目的很简单!这一次偷盗龙心之剑,还有上一次行刺太子,这些罪名足够了罢!”
长孙彤静唇角勾着笑,眸光冷冷瞥过杨暄。光凭一句对不起,就想得到原谅?
她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都由谁来弥补?试想当年长孙一族的灭门,恐怕也少不了杨家的推波助澜!
“静儿,只要你与父亲无恙,这……这有何难!”
杨暄眼中闪过一丝错乱,相比起承担那些罪责,他倒更愿意死在她的剑下。
她曾经是那么的单纯美好,真心实意地把他当作兄长。可自己却总是欲望不休,不顾一切将其占为己有!
待听过杨暄此言,长孙彤静的剑不由得垂落下来。但在下一个瞬间,那剑又迅速地刺入他的胸膛。
面对这种无耻之人,便无须手下留情。她是一个刺客,本就不应该动情!只要完成娘娘交待的任务,那些丰厚的赏赐自是少不了!
“给我搜!”只听得那人一声令下,屋外便传来阵阵冲撞之声。
“待我前去会一会陈统领!”杨国忠话音才刚刚落定,便有人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