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这几位的面相装扮,倒是没什么破绽。只是那为首的紫衣少年,让他越发地琢磨不透。
“你怎么知道?”
只见那紫衣少年浓眉微挑,操着一口山西口音。在他顺手夺过银簪后,蜡黄的脸上疑惑未定。
“见得多呗!我现在身无分文,只有这一根银簪。这本是师姐留给我的唯一信物,现在给你们好了!”李亨垂首低叹一声,同时手上转动着秃笔。
“薛某从不劫有情之人,既然这是你们的定情信物,那更受不起!”
紫衣少年迅速地斜瞥了一眼,目光从李亨脸上一扫而过,随即将银簪交还给他。
“多谢这位好汉!那在下便失陪了!”
李亨收回银簪之后,说着便要离开!几位好汉却喝住了他,并且让他在前面带路。
此时,他脑中思绪如麻,也搞不清所处的时间地点。倒是远处那一片碧色分外惹眼,李亨最先想到了“河北”二字。
这自古以来,河北便是财税之地,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大唐帝国一半的财政收入,都是由河北所贡献。
再者,华北平原是千里大粮仓,河北战士又甲天下精兵。李唐王朝衰败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没能意识到河北的重要性。
李亨带领着几位好汉,沿着那断断续续的翠绿,漫无目的地转悠了许久,才发现根本无处可去。
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十几里之内,貌似只有这一座废弃的城隍庙。
这断壁残木是他们唯一的依靠点。那浮尘悬挂的残破不堪的神像,似在狠狠地嘲笑着几人。
几位好汉见李亨在兜圈子,便在一怒之下凶相毕露,一个个地亮出了银光闪闪的钢刀。
李亨倒不以为然,手中秃笔旋出的那一瞬间,几位好汉手中的钢刀逐一被折断。
回望着那几人越发惊恐的神色,李亨随即询问道:“尔等去往长安所为何事?”
“为寻一故人!”那薛姓少年倒还算镇定,只是眸底划过一许怯色。
“敢问这故人是谁?”
“李亨!”
“巧了,我便是叫李亨!”
李亨轻笑一声,他可不曾记得与谁有过交集。如果非要他提一个人,那便唯有李泌,而绝不是这薛姓少年。
那几位好汉听见此人正是李亨,却惊异得发不出声来,一致将求助的目光瞥向薛姓少年。
而那薛姓少年态度比较模糊,只是简略地叙述着他与李亨的过往,说得都是一些孩提时光,可信度倒不是很高。
随后,那薛姓少年更是大言不惭,直言他在幽州见过太子,还绝口声称要助其成就一番大业。
是啊!只要是梦想,都有其实现的价值。李亨苦笑一声,只当是那人与他同名同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