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心急如焚,但也感到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合适,随松开双手,歉意地望着桑木公。
“抱歉,我担心三弟,一时心急,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桑木公摇摇头,说道:“那伙贼人就在山下不远,还请宋大侠随我来。”说完,便直接转身领着宋远桥又往山下赶。
武当山下。
当二人来到遇伏之地,那骑马的六人已经离去,除了地躺着横七竖八得尸体,只有一辆马车歪歪地倒在路旁的草丛中,拉车的马匹头骨崩碎,脑浆迸裂。
“三弟呢?”
宋远桥惊喊一声,飞速跃到马车旁边,掀开帘子,但车中却无人,又转身朝草丛中细瞧,却发现不远草丛里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他此时面朝黄土,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去多时,宋远桥心中紧张的砰砰乱跳,连忙走过去翻身一看,正是自家三弟俞岱岩。
暮色苍茫,怀中俞岱岩双目紧闭,脸如金纸,神色可怖。
宋远桥伸着脸颊紧挨着他的脸,右手有些颤抖地摸他胸口,待感到他心脏仍有微弱的跳动时,宋远桥心中大喜,垂泪道:
“三弟,我是大哥啊,我来接你回家了。”
宋远桥语气哽咽,双臂抱着他缓缓起身,却有发现他双手双足软软下垂,指骨、腕骨、臂骨、腿骨到处冒出鲜血,显然,四肢骨节都被人折断。
“啊!”
宋远桥满腔怒火,目眦欲裂,低声咆哮一声,宛如受伤的野兽,有心去追赶辣手之人拼命,但又想起三弟之命已在旦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宋远桥双手环抱,当即展开轻功,不理会身后桑木公,向山急行。
“这……”
桑木公见状心中犹豫片刻,但想到丢镖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便一咬牙跟在宋远桥身后又朝武当山去。
……
真武大殿。
明日,便是张三丰的九十大寿了,此时,须发皆白的张三丰正在和自己几个徒儿闲聊。
“岱岩和翠山他们俩还未回来吗?”
张三丰担忧地问了一句。
诸徒之中,俞岱岩稳重踏实,能担当大任,张翠山聪明机灵,办事迅速。
可自从前些时日自己命令俞岱岩下山诛恶,便久久不归,张翠山为找三哥下山却也没了消息。
“师父,我猜三哥和五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平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耽误了些时辰。
再者说了,您老人家常教导我们要积德行善,行侠仗义,眼下又正逢您九十大寿大即,三哥,五哥如此行事,岂不正是一份挺好的寿礼?”
七人中最小的莫声谷笑着说道。
“哈哈……”
这番话说的张三丰心中畅快,仰头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悲切的声音从大殿外传了进来。
“师父……”
紧接着,宋远桥双臂横抱一人,满脸血污混着汗水,奔进大殿,跪倒在张三丰身前,泣不成声,哽咽道:
“师父,三弟……三弟他被人暗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