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百里他大伯,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我刚刚去下寨办点事,我家老大就被他们用石头砸伤了脚踝,你看”
“石头都在这里,您看看这么大一块石头啊!”
“呜呜!”
“弟妹,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作为堂伯叔辈不好插手,大人放着小孩子乱来总是不对的。”
“不死总会出头,弟媳好好的照顾好三个孩子,不要与人争执,恶人有恶人收人欺你,天是不欺你的”
“呜呜,这就没有讲道理的地方吗?”
“婶子,以后你走到哪,也要把孩子们带着。”
“唉,这家人也是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这样呢?”
“说她是疯子,还真没有讲错,教孩子打兄弟家孩子,这是不对的。”
彭百里恍恍惚惚醒来,耳中就听见这样的对话,这声音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这不是母亲的声音吗?
这声音好年轻!
还有另外一个带有无奈又比较雄浑的声音也是既陌生又熟悉。
呼!
有点不对劲!
彭百里一下子扒拉开被子,从被窝里爬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四周比较乌黑的墙壁,旁边还烧着一炉炭火。
阳光通过很小的窗户射入屋子,还能看见光幕下的一些灰尘。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莫名的熟悉,这好像是自己家二十多年前的老房子,他记得自己参加工作两年之后,自己家就不住这里了。
这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二岁的那一个夏天,也就是1984年。
这一幕他无比的熟悉,听见外面母亲的哭声和还有一些人陆陆续续的劝慰声,他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他和二伯家两个大自己好几岁的堂哥打架,他的脚踝被二堂哥用石头给砸伤了,他这是去诊所上完药了回来躺着呢!
他几十年之后都还记得这件事情,主要是以后他的脚踝上一直有一个应记,用来记录这件曾今的往事。
只是他有点想不通的是自己为啥重生了呢?
好像是睡了觉?
亦或者是
“你们说这个咋整啊?!打了这一次可能还有下次”
“他大伯,你可一定要主持公道啊!”
“呜呜!”
彭百里又听见母亲那有点无助又让人心疼的无以复加的声音,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很是揪心的疼。
她还是那样的软弱与爱自己。
他们家三兄弟就几乎是被她不算厚实的肩膀拉扯长大,先完成学业,后娶亲生子。
每一次接她跟着他们去城市里住,她总是各种推脱。
我和村里的人熟悉,去城市里我不习惯!
我喜欢自家的菜,在外面我吃不惯!
等你们大学读完了,我就出去见见世面!
等你们有了孩子,我一定去给你们带!
一个接着一个的推脱,母亲七老八十了也是没有好好的去城市里住几天,还是住在乡下。
彭百里想到这些就深深的内疚和难受。
他使劲捏紧双拳,这一世他一定要让母亲不再有忧愁和烦恼,不再为他们操碎了心。
他准备下床,抬了抬脚。
嘶!
好疼!
脚踝传来了一阵阵巨疼,还有头也是一阵阵发晕。
麻蛋,好久没有这种疼入骨髓的感觉了,还有一点怀念和触动。
这伤其实大部分都是自己的锅!
他呀!
这张小嘴就是不服输,打不过就用嘴,什么难听和伤人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他亲二伯家两个堂哥天生嘴笨,说不过他,气急了就是动手。
他显然是吃亏的一方。
这次更明显,二堂哥被他怼得哑口无言,于是气急了就用石头砸他。
脚踝流了很多血!
“老大,咋了?还疼不疼?”
以许是母亲听到他的声音,连忙进屋关心的问道。
她还时不时的看看包扎好白布的脚踝,其他人也是一窝蜂的进了屋子。
彭百里看了看四周的人,一个个的既熟悉又陌生,脑海中闪现出各种画面。
现在现场中的大部分人,在记忆中都是已经去世的人了。
比如,刚才对话中,母亲找来主持公道的堂大伯,他是一个退伍兵,身材干瘦干瘦的,但是说话很有磁性,声音很是洪亮,在社里很有威信!
只是往后没几年得了肝癌去世了。
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他是自己儿时玩伴,但是在自己记忆中,他也是早死了,他是掉在河中被大水冲走的。
等等!
这些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很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