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竹也不客气,用通灵术扫视一遍,见无异常后,才敢躺下入睡。
迷迷糊糊之间,进入了梦乡。
一间门不闭户的房子里。
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将长发轻挽,缀上淡紫色的步摇,再插上一根木簪,对着铜镜轻抿朱唇。
李修竹望着镜中的陌生模样,惊讶地难以言语。
眉若轻柳,凤眸潋滟,隐隐透漏着风情万种。
似乎可慑人夺魄,亦可荡人心神。
李修竹惊恐地往上身一摸,两团柔软顿时让他脸色发红。
梦里,居然……变成了一个陌生女人?
但他的意识十分清醒,总觉得这场景似梦,又非梦……
他迷茫地站起身来,向门外打量。
有人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带来的清风顺势吹了进来。
李修竹感觉胯下生凉,透过红裙的缝隙往下一瞄。
裙下,居然……真空。
来人是个汉子,偷偷摸进了李修竹的房间,将几枚铜板拍在梳妆台上,色眯眯地靠近李修竹,一双眼睛很是不安分,似乎要把李修竹生吞活剥。
“小寡妇,快脱衣服,我可想死你了!”
汉子一边说着,一边扯掉身上的衣服。
李修竹皱了皱眉,这个人他白天见过,是村里的一个村民。
见李修竹眼神里透漏出不加掩饰的厌恶,汉子羞辱道:“臭婊子,都到现在了,还跟我装清高?村里哪个男人你没玩过?”
就当他靠近李修竹的时候,李修竹抬起细嫩的胳膊,一拳打在汉子的腹部。
汉子吃痛,弯下腰呻吟:“哎哟,臭婊子,看我不弄死你!”
李修竹趁机跑出了房间,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力气不大的弱女子,根本不是王武的对手。
门外,鬼鬼祟祟藏着几个人,一见到李修竹,纷纷露出猥琐的表情。
……
光影变幻。
李修竹又坐在梳妆台前,却被几个壮妇死死钳住了双手,丝毫无法动弹。
一个壮妇将一件鲜红似血的霞帔套在李修竹身上,又为他涂上胭脂水粉。
铜镜中立刻倒影出一个红唇皓齿的人儿。
另一个村妇捧着一碗汤进屋,吆喝道:“麻汤熬好了,灌她喝下,保证不能挣扎。”
说着,她捏住李修竹的下巴,将一碗汤全部灌了进去。
顷刻间,李修竹浑身酥麻,连抬起手腕的力气都没有。
一张红盖头覆在了他的头上,上面绣着一对鸳鸯。
李修竹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知道自己被人抬上了一辆花轿。
“花轿,起!”
“奏乐!”
耳边,又有壮妇的声音响起:“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一会儿啊,到了那边,安心做那河神爷的媳妇儿,为我们村里吹吹枕头风,让河神爷收了神通,别再涨水了。”
“吉时已到,入河礼!”
河中,阴风阵阵,卷起了花轿的帘子,顺道卷起了红盖头。
李修竹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一只漏水的小船之上,而这小船正在缓缓下沉。
很快,汹涌的河水淹没了他的胸膛、嘴唇、鼻梁……最后彻底没过头顶。
就在李修竹等死的时候,河水深处,一团阴影迅速向他靠近。
……
“仙师,敢问法事可以举办了吗?”
村长一直小心翼翼地候在李修竹身边,看他将脑袋埋进脸盆里整整一个时辰,始终不敢开口。
眼看日头渐近当空,担心误了法事的时辰,便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李修竹蓦然惊醒,怔怔地望着脸盆里倒影的人脸,许久才轻出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还好,没有变成女人。
他疑惑地看了看周围,自己明明在床上睡觉,怎么会到了院子里?
联系到刚才那个几近逼真的梦境,他越发怀疑,有什么东西在搞鬼。
下意识的,想到了疯子王七。
“王七,还被看管着?”
村长点头:“怕扰了先生清梦,让人将他锁在牛圈,一直守着,不离半步。”
难道不是他?
李修竹略一沉思,这个小村庄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忽然,他瞪着村长,质问道:“村长,你老实告诉我,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有半句假话,那就别怪本仙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