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点左右,有5个警察开着两辆警车来了。张老师怕学生们来了事情失控,一早就给校长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安排学校今天放了假。来上学的学生都被老师们挡了回去,所以警察来的时候只有住校的师生在学校。
警车停在路边,警察们刚下来,后面就飞快的驶来了一辆出租车,车一停稳,一个中年胖男人就急匆匆推门下来,他擦擦脑门上的汗水跟上了前面的警察。
胖男人说脸上堆着笑说:“警察同志,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我们平时……”他还没说完,一名中年警官就抬手制止了他,满腔正气的说:“先看过情况再说。”
张老师早就带着昨晚上山的几个当事人等在了石门下,而其他的住校生则由另外两个老师带着在教室里自习。
几个警察问清了尸体所在,那名中年警官先爬上水渠看了看,冲下面喊到:“小陈,你上来看看情况。”一位带着工具箱的年轻警察赢了一声,爬上去检查尸体去了,这大概是位法官。
小陈上去以后中年警官就下来了,开始问张老师事情经过。张老师说:“昨天晚上1点左右,404寝室的王清来报告说她们寝室的吴洁不见了,我组织了住校的师生起来准备展开搜寻,王清又跑过来说吴洁可能是去后山了。我叫上了小卖部的老俞一起帮忙在学校寻找,寻找无果,老俞、我还有文老师,带着404的王清、黄晶、叶玲3个同学一起去了后山寻找,找了一个多小时,发现吴洁吊在了树上,我们就把吴洁的尸首取下来放到这里了,尸体还是老俞一路背下来的。”
中年警官点点头问:“王清在哪儿,来说说情况。”
王清上前说:“我夜里起来上厕所,发现吴洁的床上空着,我以为她也上厕所去了,所以没多想,结果我回来等了一会儿她还没有回来,我去卫生间找了一次,还是没有找到她,叶玲说她之前看见窗外有个白色身影王后山去了,我们都害怕出事,所以报告老师了。”
中年警官又问:“叶玲呢?”
孟蝶道:“警官,我夜里醒了一次,有点睡不着所以到窗前站了一会儿,看见有个白色身影往后山去了。”说到这里孟蝶突然顿了顿,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顿时明了:“我想起来了,我当时不知道那个身影是谁,所以有点担心,还特地检查了门栓,门栓是从里面拴上的,我们在4楼,如果吴洁要出去肯定是要开门出去的,所以要么我看到的那个身影根本就不是吴洁,要么就是有人在吴洁出去后锁上了门让她进不来!”
中年警官点点头问:“那你还知道什么情况吗。”
孟蝶看了一眼王清和黄晶,直接道:“吴洁的死跟黄晶有关,找到吴洁的尸体回来之后,黄晶一直在威胁我们让我们不要乱说话,当时她的情绪很激动,有可能隔壁寝室有听到动静。”
孟蝶说话的时候,黄晶一直瞪着她,王清也在后面悄悄拉她的衣角,但是她根本不为所动,她只想知道吴洁之死的真相。
黄晶还没等警察发问自己就先开口了:“警察同志,我是学校里成绩最好的,平时就只喜欢学习。而吴洁成绩差,又很孤僻,我们虽然在一个寝室,我平时却很少接触。吴洁就睡在叶玲的上铺,她两平时也是最要好的。”
孟蝶冷笑一声,这黄晶跟这儿装莲花呢,昨晚的那股狠劲儿呢?
中年警官派了两名警察去询问操场上的同学。不一会,这两名警察回来了。其中一个人说:“刚刚问过了,大家的说的都跟张老师差不多,”他看了一眼黄晶,继续道:“403的几个同学说昨晚确实听到黄晶情绪激动地说了什么,但是隔着一个寝室,也没听清,当时她们只是以为404出了事所以几个女孩儿因此吵架了。”
黄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孟蝶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王清整个人显得特别不安,脚一直在地上划拉着。这个大嗓门的女生,从昨天发现吴洁的尸体以后一直就状态不好的样子。
孟蝶猛然高声问道:“王清,现在吴洁都已经出事了,难道你还要帮她隐瞒吗?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王清被惊得打了个激灵,大家的目光都望向她。她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黄晶:“我……我……”
这时候,法医小陈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头儿,初步验完了,死亡原因是窒息,脖子有勒痕,应该是上吊身亡,现在还无法判断是自杀还是他杀。但是死者身上有很多伤痕,新旧都有,生前应该一直有遭受折磨。”说完他把吴洁的一只手臂抬起来展示,上面有一天十分新鲜的伤痕。
王清看到那条伤痕,突然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孟蝶扶住了她,而黄晶则面色阴沉的看着她们。
王清抽噎着说:“吴洁……那条伤痕是帮我挡的呀!”
大家都静静地等着王清说下去。
“昨天,黄晶让我去帮她打热水,我在寝室门口不小心把她的热水瓶打破了,刚好吴洁从旁边经过,黄晶以为是吴洁打破的热水瓶。呜呜呜……我不敢说是我打破的,害怕自己也会挨打,呜呜呜。”
孟蝶安慰的摸了摸王清的背,柔声问:“那其他伤痕呢,也是黄晶打的吗?”
黄清哭着用一只手指着黄晶:“都是她,都是她这个魔鬼!”她愤愤的看着黄晶:“事情是从2年前入学时,我们几个被分到一个寝室开始。因为吴洁长得比黄晶漂亮,所以黄晶嫉妒她。黄晶仗着自己成绩好,老师都喜欢她,她又说自己是校长的干女儿,出什么事儿她都能摆平,所以处处欺压我们。黄晶对吴洁,更是经常打骂,但她一般不会在寝室打骂,她会在晚上让我拉着吴洁去后山殴打,而我要是不配合,她就威胁我要让校长开除我,吴洁也是因为不敢让学校开除所以只能忍气吞声。我们家里都穷,好不容易来上学了,要是被开除了,一定会被家里人嫁了赚彩礼的……”
王清一口气说了一通,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昨天晚上黄晶因为热水瓶被打碎了,又让我把吴洁拉去后山打了一顿。打完我们就回来了,黄晶让我拴上门,不让吴洁进来。吴洁带着伤走得慢,她回来后发现门锁了,在门外低声哀求我们放她进来,黄晶却怎么也不许我开门。后来我就听见吴洁离开的脚步声,我等黄晶睡着了偷偷出去,发现吴洁已经不知去向了,我担心吴洁出事,所以告诉了张老师,黄晶一直威胁我,让我不要乱说……”
王清往水渠上面望了望,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没想到,我们找到的竟然会是吴洁的尸体……”
黄晶此时清秀的面容已经变得扭曲起来,她扑向王清扭打起来,然而很快就被几个警察控制住了。
后来,警察把黄晶和吴洁一起带走了,黄晶的结局如何不知道,但是吴洁,那条鲜活的生命,却已然消逝……
这所学校不久后就被封了,然后慢慢的就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