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姑娘也不愧是花魁娘子出身,一转眼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她一改清冷的气质,娇滴滴地对许贯中说:“许郎,奴家好喜欢这首诗啊,你把这首诗送给奴家好不好,今天晚上奴家给你一个人唱。”
什么?这一首诗竟然就能睡映雪姑娘?早知道就不给许贯中了……
王嗣看到映雪姑娘娇滴滴,任君采撷的样子,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任是许贯中见惯了风浪的,此时身子也是麻了半边,豪爽一挥手,“映雪拿去就是!”
映雪姑娘莞尔一笑,“谢过许郎!”
她拿起笔,蘸了蘸墨水,起手写道,“序:政和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王嗣、许贯中、李珙、于映雪在梅雪斋赏梅,王嗣见于映雪肤白如雪,更胜梅花,有感而发作此诗!”
原来还可以这样写……李珙感激地看了于映雪一眼,心道,‘还是映雪姑娘会做人,不像某人只想着自己。’
雨露均沾,皆大欢喜,到此,除了王嗣有些后悔,诗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映雪姑娘盈盈起身,款款施礼,柔声道:“小女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几位慢饮。”
这就代表着今晚的活动结束了。
王嗣感觉非常的亏,开口问道:“这就结束了?三十两银子就听了两首歌,吃了一顿饭?”
“以往也不会这么早,这次映雪姑娘得了一首好诗,估计是心痒难耐,回房研究怎么弹唱了。”许贯中气定神闲、老神在在地解释道。
“怪我咯?”王嗣反问道。
“哈哈,怎么会怪王兄,十两银子听映雪姑娘抚琴两首已经不亏了。”李珙也是舔狗一条。
“是极,是极,三十两银子得王兄赋诗一首绝对血赚。”许贯中得了便宜又卖乖道。
也没见有人给我钱,难道只有我觉得亏吗......王嗣想了想,发现好像自己也没掏钱,心中舒服了许多,问道:“我们怎么办?就这样干坐着?”
许贯中得意地说道:“你俩随意就好,至于我,映雪刚才说了要邀我独自去听《梅雪的,终于做了映雪的入幕之宾,此次离京也是无憾了。”
那本是我要泡妞用的……王嗣的心莫名地有些痛,转头问李珙:“他不是与映雪姑娘是老相好吗,原来他还没进过映雪姑娘的屋,竟然一直当舔狗。”
“这条狗添了也有一千多两银子了,这次要不是王兄,估计再添一千两也添不到映雪姑娘床上。”李珙现学现用,讽刺起人来也毫不留情面。
“哈哈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嫉妒!”许贯中春风得意不计较二人的讽刺。
这时,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娇声道,“我家姑娘请许公子进屋喝茶。”
许贯中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二人挑挑眉说道,“这里其余的歌妓,才情姿色虽不如映雪,但也是上上之选,只需十两银子,就可以做入幕之宾,可惜我如今已经没有了多余的银钱,帮不上忙咯!”
自求多福去吧,你们俩,还敢讽刺我,有钱也不给你们用......许贯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去了。
“我们怎么办?”王嗣问李珙道。
“王兄怕什么,你诗才高绝,一首诗词出手,这里的歌妓,哪个不来投怀送抱?”
我有个屁的诗才,刚才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而已,早知道就不送给许贯中那个贱人了……王嗣心中更是悔上加悔了。
“我今天既没带钱财,也没有王兄的诗才,还好,我还有一个不算差的身体,王兄不用在意我,我就在路边睡一宿也是无碍的。”
我没有在意你,我只是发愁我自己,王嗣心中想到,却见李珙为了自证没钱,还甩了甩宽大的衣袖。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唰,唰,唰……啪”
一锭银子滚落在地板上,不多不少,正是十两。
……王嗣与李珙望着地上的银子,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