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低沉却带着几分警惕的声音传来:“娘娘莫慌,他们突然围了来。娘娘千万莫要出来。”
“好!你注意安全。”
我紧张的攥紧了那枝杈,而采薇也害怕的缩在我身边:“娘娘,您不怕吗?”
“怕。”
“可是您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
“怕有什么用,我怕了他们就不来了吗?”
采薇看着自家娘娘,只觉得越发敬佩,自己虽与皇后娘娘也没有相差多少年岁,可是皇后娘娘却总是给她一种沉稳的感觉,不似十几岁的模样,倒像是一个大人.......
“你们是何人?为何阻我们去路?”离殇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杀气。
那围住车为首的那人,说道:“我们是何人不重要。有人要见这车中之人。”
离殇拔出了剑,指着那人道:“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说罢他便一跃下车,握着剑向那人刺去,但他却是以防守为主,不敢离马车太远。
采薇听见了车外打斗的声音,虽是瑟瑟发抖,但却还是张开双臂将我护在身后:“娘娘别怕,奴婢...奴婢也能保护您。”
也不知到底打了多久,我听着车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似乎有两拨人缠斗了起来。许是皇帝的人来了,我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我只感觉到一股沉沉的重物撞击车厢的冲击,采薇护着我往车厢的一侧倒去。这木制的马车车厢被这么一撞竟是一侧塌了下来。
白日里的天光照了进来,我镇静下来向外望去,只见那撞击了车厢的不是旁的,而是一手拿着剑,一手捂着胸口,颤颤巍巍起身的离殇。
外圈皇帝的人和那些黑衣人搏杀着,那些黑衣人将人咬得很死,让皇帝的人分身乏术。里圈,靠近马车的,死的死伤的伤,没死没伤的也都腾不出手来顾及马车这里的状况。
约摸有五六个黑衣人围着离殇,而离殇背靠着马车护着我和采薇,他身有好多道明显的刀伤,都在流着血,那些伤口触目惊心,皮肉外翻着,他刚刚那一下撞来,似是又受了很重的内伤,此刻他的嘴角流着血,那张俊朗的脸也是擦破了好几处。微厚的唇紧抿着,他皱着眉。
而马车的四周躺着不少的尸体,许多的血。
“娘娘,这是在官道,距城门不远了。相信朝廷的官兵很快就到了!”
“离殇小心!”
离殇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把剑从他不备的左侧向他刺来,离殇听见我的惊呼连忙向左侧防御,可是他没有挡住那来势汹汹的一剑,那剑从他的肋下刺了进去,很快又拔了出来,随着那剑的拔出,离殇终于是支撑不住了,他单膝跪在地,从嘴里喷出了一口血来。
我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模样,只觉得心里痛的不行,若是我没有拜托他让他提前带我回京去安家,他就不会遭此一难。他还是那个忠于皇帝旨意的冷面暗卫。当暗卫的,原来真的不该有人情味啊!
离殇缓了片刻,又再次用剑支撑着身体颤巍巍的想要起身,就在这时他正对面的黑衣人,拿着剑又向他刺来。我看着离殇,看着四周那些为了保护我而和黑衣人以命相搏的人,攥紧了拳头。
“住手!都住手!”我高呵道。离殇闻言,缓慢的抬头看向我:“娘娘......”
我推开护在我身前的采薇,下了马车,伸手将离殇搀扶起来靠在马车。随后看着那些黑衣人道:“你们不就是想要带我走吗?我就站在这,我和你们走!别再伤及无辜了!”
“娘娘!不要啊!不要.......”离殇紧紧的攥着我的胳膊。
我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离殇,谢谢你救了我这么多次,只是为了我一个人,要死这么多人,不值得的。像你说的那样,这里是官道,马就要到城门了,天子脚下,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好好活着,将那只迎春带给皇。他不会不管我的。”说罢我又冲他笑了笑,拿下了他攥着我胳膊的手,他握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娘娘,是臣无用,护不住娘娘......”离殇那往日里冰块似的脸满是内疚与痛苦。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是我欠你的。”
我话音刚落,那为首的黑衣人看着我冷笑了一声:“皇后娘娘高义!那请吧!”
我一听那人称我为皇后娘娘,便也不再对身份藏着掖着:“本宫与你们走可以,但放了他们。你们既然敢在官道劫本宫,定是也不怕官兵的吧!放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娘娘以为自己有资格与我们讲条件?”
我笑了笑:“自然没有,可是想必你们也不想带回去一具尸体!”说着,我便拿过了离殇的佩剑,架在了脖子,锋利的剑刃顿时便在我白皙的脖颈流下了血痕。那黑衣人似是也没想到我来真的,便气急败坏的招了招手,示意外围缠斗着的黑衣人全都住手:“好!娘娘,我答应您,请吧!”
“说话算话!”
“娘娘放心。”
我将脖子的剑拿下来递给离殇:“我等你们来救我!”身后的采薇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娘娘不要啊!娘娘!”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转过头来便被那群黑衣人蒙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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