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平安。

老夫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再看崔成瀚，也是眼含热泪。

崔二夫人含笑道喜。

“我进去看一眼景知。”老夫人道。

“产房血腥，万一冲撞了您可就不好了，还是晚辈去吧。”崔大夫人忙道。

“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什么没经历过？还会怕这些？”

舒虞原本搀扶着老夫人，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一个小姑娘就不用跟着进去了。”

舒虞知道，老夫人不看一眼景知姐姐，心里面会不踏实，也便没再说什么。

湛景知躺在床上，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丫鬟们早已经将屋子里收拾整洁，房间内焚着香，依旧掩盖不了浓重的血腥味。

“老夫人。”稳婆和丫鬟们屈膝给老夫人行礼。

奶娘们刚将小婴儿洗干净，裹上干净的襁褓。

此刻小婴儿紧闭着眼睛，皮肤又红又皱，小拳头捏紧，也看不出来更像父亲还是更像母亲，然而老夫人却怎么看怎么喜欢。

老夫人看了小婴儿一会儿，让奶娘抱下去，然后走到床前看湛景知。

湛景知刚刚生产完，脸色惨白，浑身脱力，正躺着休息。

“祖母。”

“你别说话，祖母就是来看看你，马上就走。”老夫人心疼的看着湛景知，“我可怜的孩子，糟了这么大的罪。”

湛景知垂下眼，“能和自己的丈夫孕育一个小生命，怎么能算得上遭罪呢？”

老夫人替湛景知掖了掖被角，“你好好休息，祖母明儿再来看你。”

“祖母。”

老夫人刚起身，湛景知就喊住她。

“怎么了？”

湛景知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个叫玲珑的孩子，怎么样了？”

老夫人揶揄道：“怎地？怕祖母苛待那女娃娃？”

“我这不是怕传出去外人会骂我虐待庶女嘛。”

老夫人笑道：“你放心，祖母会替你教导好那女娃娃的，难不成祖母还能容不下一个小孩子不成？”

得了老夫人这句话，湛景知倒是放下心来，到底体力消耗过多，没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

崔大夫人在外面等候，似是有什么话想对老夫人说，然而等老夫人出来了，她又露出为难之色。

“老夫人，景知嫁进崔家，贤良淑惠，我们崔家上下没有不夸她的，成瀚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没有教导好成瀚。我知道景知难过，我这个做婆婆的也没脸见景知，您替我好好开导景知，不管怎么说，我都愿意替成瀚赔罪。”

崔大夫人谦顺的说道：“那个孩子，景知若是不喜欢，我将她送回清河，过继给族中的亲戚，绝不会任其出现在景知面前，惹得景知不开心。”

“娘，”崔成瀚出声打断崔大夫人，“既是儿子做的错事，何须您替我道歉？我与征求景知同意，将玲珑养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