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不敢。”

“你敢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么一件不敢的事情。”老夫人道。

身边的丫鬟捧来茶水，舒虞将茶杯平举过眉心，将茶杯递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接过来一饮而尽。

何嬷嬷笑着对舒虞道：“夫人，该改口了。”

舒虞恭恭敬敬的拜了三下，然后对湛老夫人喊道：“祖母。”

老夫人欣慰得连连点头，“好孩子，好孩子。”

她取过一份红封递给舒虞，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银钱。

改了口，这是正式承认了舒虞的身份了。

“景深，你等会儿带虞丫头在院子里转一转。”老夫人说道。

“孙儿晓得。”

老夫人昨天精神崩了一整天，此时乏累得紧，扶着丫鬟的手回房间歇息了。

舒虞小声对湛暝渊说道：“我想去看一看舒慧。”

舒慧被关在了湛家，手脚被紧紧捆住，嘴里面还被塞着一大团破布。

她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呐喊，声嘶力竭，恳求看守她的婆子将她放出去，并承诺自己会给他们一大笔银钱。

看守的婆子有些动心，还没来得及放出舒慧，舒虞倒是过来了。

“舒虞！舒虞！”

舒慧双眼通红，伸出双臂，朝着囚笼外面伸手，手臂不停的挥动着。

舒虞立在了舒慧面前，隔着笼子看着她。

印象中，舒慧还是在青州城那个刁蛮又有些虚荣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为什么进了金陵城就会心性大变。

“舒慧，是谁告诉你穆国公的真实身份的？”

湛暝渊和流影护送他们进金陵城，从始至终都是戴着面具的，没有在舒家人面前暴露过真实的容颜，那么舒慧又是怎么知道青州城的那名公子哥儿，与穆国公是同一个人？

舒虞不相信舒慧能这么敏锐，舒慧若是能猜出穆国公就是“展公子”，也不至于在她的婚礼上大闹，做出伤敌为零、自损一千这样的事情来。

舒慧眸中泛着恶毒的光，“我说对了是不是？早在青州城的时候，你就和展公子是熟识了。你却还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你明知道我喜欢穆国公，你还要跟我抢，要是老夫人知道你在成亲前就不检点了，你说老夫人会不会厌恶你？”

“你喜欢穆国公？”舒虞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扪心自问，你喜欢的究竟是穆国公府的门楣，还是湛暝渊这个人？在青州时，你以为他是一介商贾，生怕他会看上你，你对他避之不理。如今晓得他的身份了，反倒对他情根深种了？”

“舒慧，你的喜欢又值几个钱？”

舒慧满脸慌乱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欢穆国公，想要嫁给他。”

“是么？”舒虞轻飘飘的反问，“那你就在这儿想吧，起码，即便没有我，你也是嫁不成穆国公的。我再问你一句，是谁将湛暝渊的身份透露给你？”

并非舒虞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此事事关重大，得查清楚。

女主能有什么坏心眼